渠漫觉得这一刻,秦帅身上光芒万丈,那个女孩子不但用话语在表达,更是用了鲜血来付出行动,这次的五道伤口四道都已经掉疤,留下颜色淡淡的新肉,还带着一点白色,秦帅说留疤也会很浅,时间长了就看不清楚了,但左肋下的伤就不好说会留多深的疤。
听许闹说,这次误打误撞捣毁了一个大的黑势力团伙,有官员翻身落马,秦帅荣获二等功,但她没有看出秦帅有任何兴奋,她们问起,也只说为了救闹闹,更何况保护人民是职责所在。一切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可是那天擦血的纱布和绷带都换了一小卷啊,秦帅这种大无畏精神让她心生佩服,也心生崇敬。
莫清茶呆呆的看着秦帅,觉得那个身影有些许孤独,但似乎那些孤独都被坚韧掩盖了,让人心里觉得很温暖、很踏实、很伟岸。
许闹等秦帅身上孤傲的气息缓下去才叫着名:“秦帅,你过来好好给我坐下,伤口疼不疼?”
秦帅蓦然回首,果然还是她家闹闹,整天就知道问她疼不疼,老实的坐在床边:“你能不能换个词?”
许闹撑着下巴说:“可以啊,等你好了~我会说,陪我去玩~”
秦帅更无语:“打牌打牌,继续打牌!”
渠漫飞速洗牌、发牌、出牌:“我是红桃四,先出了,四个q!”
“四个2。”
“五个4”
“五个8”
“六个3”
……
“卧槽,帅哥,我们咋又输了?”许闹一脸懵逼,“我的牌也不差啊~”
秦帅只能放出自己手里剩下的牌:“因为我的牌出不去,你们都在扔炸弹,我的太单了,跟被我全包了似的。”
渠漫看了看秦帅的牌:“好惨,就两个四星炸弹,我最少都是五星呢~”
莫清茶叉着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次我说的确切一点,许闹不是仰卧起坐起不来吗?嘿嘿,这次做二十个仰卧起坐~要么你就四十个俯卧撑,你自己看着办吧,谁让你刚才占便宜~”
“卧槽?!我明天会肚子疼吧?”许闹下意识捂了捂自己得肚子,一想四十个俯卧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豁出去了,“仰卧起坐就真的算了,我宁可俯卧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做这么快?早知道我给你再多加十个好了!”莫清茶一脸后悔的样子,捶胸顿足的,“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我去,你是不是练过,这么轻松?”
秦帅在一边坐着欣赏:“闹闹念初中的时候体育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跳高、立定跳远、俯卧撑和长跑——跳高一米四以上,立定跳远两米,俯卧撑五十个,长跑最少一千米。”
渠漫震惊的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初中,立定跳远,两米?!”
秦帅微笑:“而且很轻松,一次到位,动作标准。她还干过背投三分篮呢,大学以后立定跳远落后了,跳高也跳不动了,俯卧撑也只能三十个了,但是长跑可以三千米到五千米不等,有时候也能一万米,这个要看心情,看她当时跑步听的什么歌了。”
莫清茶也崇拜了:“我最怕体育课了,啥啥都不好。”
秦帅看着莫清茶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好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
莫清茶其实并不傻,只是心性单纯,她是理科生,而且数理化都很好。
秦帅虽然不喜欢她懦弱的性格,但是对于她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况且秦帅发现莫清茶也不是一味的软弱,就是偶尔有点圣母心,在自己的概念里,圣母不存在,不过还好,莫清茶的圣母心也不是泛滥成灾完全不能接受那种。
又过去十天,秦帅终于彻底好了,四个人都已经把这片地方呆腻了,准备去不远的群岛上玩,秦帅结疤的那天四人收拾好行李,一起出发。
海天交接处,一片宁静,海水试探性地摸进一条江,江口伫立着有些年岁的岩石,上有三个猩红大字——喇叭江。
江水平静地流淌,来来回回,不辨往返。入口对面是一处崖壁,满眼绿意。江水左拐,探入远方,或者说源头藏在了深处。
一只游艇在海上破浪而来,直直冲向喇叭江入海口,又驶入江中。
“真是醉了,好容易找个人当向导,居然是路痴!”郁郁的声音透着无语。
“好啦!漫漫,我们先去里面吧!”劝慰的声音很温和,像春日的山茶般明媚。
渠漫无奈地继续开足马达,莫清茶在一旁观察风景,按秦帅的话,这是为回去找方向!
喇叭江左岸是一道完整的悬崖,峭壁顶端郁郁葱葱,右岸的崖壁中央是一条古河道,堆积着无数鹅卵石,形成了一条宽阔的大路,由远及近的嬉笑伴着石头碰撞声极为有趣。
许闹指着对面:“帅哥,你快看!”
原来,连接喇叭江左右两岸的是一座长堤,仿秦汉时期的建筑,也有后期加固的痕迹。
堤坝在这旱季成了一座长桥,从鹅卵石大道通向悬崖底部,偶有缓流漫过凹槽,对岸的崖底有一块完整的巨石,仿若一层巨型台阶。
巨大的石阶上正对古河道的是一道巨大的石门,像是千斤闸门,却又宛如拱形墓碑,上有繁琐的篆书和花纹,墨绿色的青苔显得异常诡异。
皮衣皮裤的秦帅看了看头顶,三面峭壁顶部交错着碗口粗的青藤,成了一张网,她回头对许闹说了句:“闹闹,我们去对面看看!”
许闹漫不经心地跟着她,在长堤的凸起上一步一步跨着。突然一阵汽笛声打响,许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破浪而来的汽艇,大声笑骂:“我去了,这样也能重逢啊,还真心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