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许闹她们再没听清,青龙白虎先离去,叶廉清、许闹走在前面,君念卿推着叶承韬紧随其后,四个人到了车骑将军府后院就不约而同地笑翻了。
叶廉清捂着肚子笑得蹲在地上:“神特么偷只公鸡还让路,耗子一喊狼靠边!”
许闹也大笑:“我以为你正经了一整天,没想到都是装的?重点是你的那个小将自行解释一波,本来不可笑,越解释越想笑。”
叶廉清笑了好一阵儿,还是被竹尘赋扶起来的:“闹闹,以后你别去军营了,他们很多人文化程度都不高,我已经努力扫盲了,十一年少了很多文盲,但是理解真的不怎么样,能服从命令听指挥,看得懂作战部署已经不容易了。”
许闹深表理解,不过还是好奇:“按理说,如果没什么优点,你是不会让他当小将的,我很好奇~”
叶廉清瞬间正经:“窦邹成今年三十一,我的裨将,性子耿直,好处就是他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并且能够吃一堑长一智,知错就改,你也看出来了,他武功不错的,还忠心不二。”
许闹点头:“的确,功夫可以,照你这么说,其实算很好的人才。”
叶承韬收了轮椅放在一旁,坐在树林深处的圆桌旁的小木椅上悠然自得地饮着小酒:“那是,二叔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许闹见这小子从小到大喊二叔喊得这么溜,等到哪天突然二叔变姑姑,不知道会不会惊喜和意外啊?
叶承韬觉着自己舅母笑得好诡异:“舅母,你在想什么呢?”
许闹轻咳一声:“没什么,我们来下象棋吧?”
……
眼见着离除岁不到两个月,许闹欲留在青都过年,一鹤镖局却出了意外,押送巨额长途镖的一百一十位镖师消失不见,她猜测是被杀人越货,即刻派了冥夜去查探,调查过程曲折,耗时三个月,还险些把冥夜折进去。
期间,冥夜给她传了一样东西,十字形中间有孔的飞镖,确切来说是浥朝叫做“十字镖”或者“回形镖”,但是在某个地方,那叫做“手里剑”,她在动漫里看到过,此事不简单。
春光灿烂时节,她在凌风谷却收到了一个噩耗——
“谷主,观主被令氏一族重伤,还给观主下了药,险遭对方羞辱……如今在农户家休养,一时半刻无法归来。”妙芙单膝跪地不敢抬头,“一鹤镖局年前的巨额长途镖被山匪劫了,观主查到令氏一族分堂堂主就是太恒山土匪大当家……”
许闹听到冥夜负伤先是一愣,立刻起身,边走边问:“她现在何处?”
妙芙又回道:“观主在蒙郡张垣县,滹沱河村。”
许闹几乎是运着轻功出谷,飞身上马,鞭子一抽,又问:“令氏的人呢?”
妙芙并驾齐驱:“还在太恒山,不过山路崎岖复杂。”
许闹只说:“先去看看冥夜的伤势,再说怎么处理那群走狗!”
两个时辰后,滹沱河村。
许闹翻身下马,拧着弯眉匆匆而来,不顾冥夜无力的反抗,三根手指固定住手腕,中指细细切脉,微微阖眼侧耳,睁开眼后目光如炬,轻声问道:“是谁?”
冥夜竟不敢直视双眸,低眉答非所问地说:“是属下无能,谷主不必……”
许闹像是早就猜到,直接扭过头望着一旁的人,神情淡漠到可怖,语气冷冽到惊悚:“妙火,你来说!”
妙火一个哆嗦:“他说,他叫令江城,是令氏一族令江湖的堂弟,年纪大约四十,跟令江湖有几分相像,功夫深厚,尤其擅长暗器与毒药。”
冥夜轻轻抓了一把她的手:“谷主……”
许闹去意已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滹沱河村,策马疾驰,来到太恒山山麓抓了一个暗哨,梅花刃搁在对方脖颈处:“安生地带路,否则我不介意跟你试试,究竟是我许闹的刀快,还是你的嗓子快。”
分明语调平和,奈何“许闹”这大名太如雷贯耳了,自太平元年夏诛七杀堂,太平三年夏伤谢文卿,太平四年灭盐帮,江湖中可谓“谈许色变”!
“你,你是诛七杀堂,伤谢老门主,灭盐帮的凌风谷谷主,许闹?”那人没有等来许闹的回复更加紧张,直咽唾沫,一脑门儿冷汗,哆哆嗦嗦,险些站不稳了,腿肚子净发颤:“许谷主,小的这怂样太耽误您事儿,要不小的给您画个图?”
许闹按下他的肩:“就地画,敢使诈就废了你。”
那人吓得当即尿了裤子,他可知道当年盐帮帮主金海是被先阉后杀:“小的不敢,不敢,一定准确无误。”
许闹大致看了一眼,有些头疼地说了句:“昼白,记下了就带路!”
昼白眼皮一跳,谷主这是又路痴了:“好,请随属下来。”
那暗哨一脸崇拜:“不愧是许谷主,上山都有人带路~”
许闹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人站在顶端,就连路痴都会被人尊敬羡慕啊!
昼白身法极快,不过一刻钟便到山顶。
太恒山,江城寨。
“呵,令江城还真敢取名!”昼白一贯冷傲也忍不住嗤笑,“真是好不要脸!”
许闹面无表情地飞掠:“令氏一族从来不知脸面为何物!”
昼白打上寨子,问到令江城的住处便杀过去。
许闹比昼白快了很多,几乎是抬手间就齐齐断了拦路的栅栏门,见到与令江湖七分相像的脸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脚踹翻在地:“令江城是吧,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