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霍然睁眼:“谷主。”
许闹微笑:“去歇着吧,以后除了我受伤和发病,不必再守夜,太辛苦,你们是我的骨干精英,不能有丝毫闪失!”
冥夜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许闹目送冥夜远去,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以后除了谷中事务,私事就尽量不那么麻烦冥夜了,不那么亲近她,是不是就不会产生误会呢?
直至一个月后,冥夜找到她询问,说到最后直接双膝跪下:“谷主,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对吗?为何谷主对属下如此戒备?如果属下做错了,请谷主责罚属下便是,不必留情。”
许闹懵逼了:“你没错啊,我没有戒备你啊!”
冥夜抬眼望去,那双眼眸里纯粹到极致,照亮了她的整颗心,却也深深地伤了她的心:“那谷主为何躲着属下?谷主是觉得属下不干净吗?是属下不配跟着您?”
一股脑的问题将许闹堵得险些憋过气去:“不是,你打住,我没有对你有任何轻视和不屑,至于躲着你这件事,我是怕每次动不动就跟你说起君鹤,你会心里不舒服,然后我们俩都犟,吵起来很麻烦,你知道我怕吵架。”
冥夜知道,谷主是让她做选择,要么就留在身边继续当青鸾观主的同时做贴身随扈,要么就径直远离谷主:“谷主不必如此费心,属下不是泥捏的,不会那么容易碎,属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话不该说,请谷主不要赶属下走!”
许闹无奈地将她扶起来:“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不想伤你的心罢了。”
冥夜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会的,谷主既与梅少有约,属下自当祝福谷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闹眉眼一弯笑了起来:“谢谢你冥夜~”
冥夜看到那张脸时隔一个月终于再度对自己微笑,也不觉露出笑意:“谷主跟属下客气什么?”
她知道,谷主的人和心一直不属于自己,从梅仙羽出现的那天起,谷主的心就用了近一半在梅少身上,剩下的都放在了凌风谷的事宜和几个孩子身上,给她的时间少得可怜,因为谷主不属于她。
许闹笑道:“好了冥夜,我会像以前一样待你的,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她还是多少会注意点,以免再说什么话伤到冥夜就不好了,可是想了几个来回,还是觉得这样优柔寡断反而让冥夜备受其乱,口头的表达兴许看不出她的坚决,那就用在行动中好了?不,还是自己太过于看重这些了……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会伤到人,算了,一切随心吧!
等到哪一天冥夜自己受不住愿意开口,她再彻底跟对方说清楚好了,反正只要她不故意给冥夜造成误解就是了,她时刻都明白并且也让冥夜明白她的心里只有君鹤,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以前自己的追求者都是男的,她都是果断拒绝,把一切桃花扼杀在摇篮里,怎么到了女孩子就犹犹豫豫,不,她也没有犹豫,主要是冥夜没有说破,她捅破了算怎么回事?等着好了!
一炷香后冥夜又回到枫林晚,这次是带了一封信笺:“谷主,朔州河东郡青鸾观妙云的信,说两名女弟子因救了一个少女与七杀堂交恶,起了口舌之争,问我们需要派人交涉吗?”
许闹接过信笺,起因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当街被自己大哥大嫂拉着准备卖给人牙子,少女不肯,一路向人求救,妙言、妙可二人正带着自己的两对龙凤胎买布料做新衣服,刚出门就撞见少女向妙言、妙可求助。
五岁大的孩子已经懂事很多了,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们姐妹。
妙言跟妙可本着不想多管闲事避免惹祸上身的心态,可耐不住自家的宝贝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育儿任重道远,她们也不想被自己孩子指着鼻子说冷眼旁观,只好出手相救。
不过不是逞英雄的方式,而是规规矩矩的浥朝买卖仆人的方式跟牙婆签了卖身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在商议好十两银子成交时,契约都拟好了少女的大哥大嫂忽然坐地起价,妙言性子急,强硬地按着青年男人画押签字,又按着妇人一道夫唱妇随,银子塞给了妇人,领着少女回了青鸾观。
事后几日,七杀堂来信说,妙言跟妙可抢了他们的人,那个少女是阴时阴月阴日生,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十天前就定好了,而少女却说不知情,河东郡青鸾观的大师姐妙云就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原来十天前是有一个人跟少女的兄嫂说起过,不过当时只问了少女的生辰八字,并未下定金,更没有签卖身契,相反青鸾观是在官府都过了户立了文书盖了官印的,但七杀堂就是强要人。
“这是欺负人呢?看我好欺负?”许闹看完了事情经过,将信纸用火折子烧掉,“冥夜,给妙云传话,这事我们占理,不能放人,有一就有二,我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冥夜自是更懂得这个道理:“自从义兄夜天澜离世,七杀堂就成了一群妖魔鬼怪的聚集地了,我们的确不能示弱,不然以后没有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