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官运亨通,钱宁怎能任其坐大,于是他就想了这个更歹毒的注意,就是让皇帝陪审。
他心想,这乐文即便是官运再亨通,如若让皇帝陪审,不但可以打乱他的思绪,而且这乐文又不是神仙,凡胎,哪里可能断案不出错。
只要这乐文出了错,就好治他的罪了,可让他更想到的是,皇帝第一次来顺天府尹,就给乐文加封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这也太逆天了吧,想他钱宁也是生里来死里去,再加上拍须溜马才坐上这个正二品左都督的位置,可这乐文只是立了点军功,加上皇帝玩心大起,就把乐文这个顺天府尹给加封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这难道是天意?
钱宁不服气,即便这是天意,他也要把乐文给置于死地而后快,可他做到锦衣卫左都督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如果真的和乐文打赌,他也没有把握会赢啊,于是他一时也不敢下注。
“钱爱卿,为何不敢下注?如若汝不敢下注,那朕就帮汝下注吧。”
钱宁正在犹豫之中,朱厚照却发话了,他觉得打赌,还是两人都下了赌注,才有意思,于是便说道:“如若乐爱卿申明了此案,那就让乐爱卿顶替钱爱卿的职位,外加五十军棍,钱爱卿,汝看如何?”
其实这场赌注,钱宁是很划算的,如果乐文赌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也如了钱宁的心愿。
可这划算也是看在谁的眼里,在钱宁的眼里,他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乐文也不过走了官运才平步青云,乐文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只走了运的小蚂蚁,想要捏死乐文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如果这次真输了,他就太不划算了,而且五十军棍可比杖刑要厉害的多,这五十军棍下来,即便他武功高强,也是要被打个皮开肉绽的。
朱厚照见钱宁只是呆呆的立在原地,面色沉重,不发一语,便有些不悦道:“钱爱卿,汝是想抗命不尊吗?”
钱宁被朱厚照这一吓,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在地,叩首道:“……微臣不敢,微臣谨遵圣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满意的点了点头,嘿嘿一笑道:“好,这才有意思嘛,乐爱卿,汝就继续审案吧。”
没一会,那案犯田通就挨完三十杖刑被拉了上来,此时的田通的脊背上已满是鲜血,衣服都已经破了,眼神迷离,嘴角流着鲜血的望着堂上的乐文。
“大,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刚才实属脑袋不清醒,才写错了啊。”
案犯田通望了一眼乐文,便又是趴伏在地上,头磕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大呼冤枉。
“好,既然你说冤枉,本府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再来看一看,这个字是不是你写的。”
乐文说着又拿起和状词放在一起的那张假信来,同样是把其他地方全部盖住,只留下其中一个字问案犯田通。
案犯田通刚才再挨杖刑的时候,就恨透了他自己为啥要写了一个“非”字,如果写了是,不就不用挨这一顿板子了吗,现在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连忙就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是”字。
可是当他写完,乐文把遮盖住的部分全都露了出来,他就瞪大了双眼,一下子瘫倒在地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