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静问马罕道:“师傅,我们要不要出手帮一帮?黟山剑宗在江湖上一直都是名门正派,如果我们见死不救,传出去恐怕要被武林同道责怪。”
马罕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不想管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陆修静知道马罕退隐多年,早已不愿再卷入江湖恩怨之中,故而陆修静不再多问,转头对司马正说道:“阿正,你和我一起上,阻止他们动手即可,然后问清他们的恩怨,再做计较。”
司马正早已迫不及待,陆修静刚说完,司马正双脚在马蹬上一点,已下得马来,拔剑在手。
慕容星熹大伤初愈,不能动手,见司马正持剑,在旁说了一句:“小心点,海沙帮和黟山剑宗的这些人,都不好惹。”
司马正“嗯”了一声,便快步奔了过去,陆修静紧随其后。
这时,黟山剑宗三人中,已有一人被海沙帮众砍倒在地,只见一个满脸伤疤的海沙帮人物,抡起一对铜锤,猛的砸向那人。
汤迎龙见状,大喊道:“叶师弟!”无奈他被三人围攻,尚且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救得了别人。
眼看那一对铜锤搂头砸下,立时要将黟山剑宗那人砸死,可铜锤砸到一半时,便停在半空,再也砸不下去了。
原来,司马正已然赶到,他肩头适才被孙景玄打伤,虽然马罕已帮他推宫活血,但一运功,仍是有些疼痛。
司马正忍住剧痛,在大锤砸下时,伸手扣住了海沙帮那人两只手腕,那人顿时觉得双手犹如戴上镣铐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陆修静站在司马正身边,大声说道:“海沙帮的朋友,黟山剑宗的朋友,在下上清派陆修静,还请诸位暂且住手,听在下说一句。”
在场众人一听是大名鼎鼎的陆修静,只听海沙帮里一个白面壮汉喝道:“都住手了,且听听陆真人有何话说?”
海沙帮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开,黟山剑宗的两人见对方停手,也向后退了几步。
司马正这时将手松开,那使铜锤的汉子急忙跑到自己同伴身边站定。
司马正见倒在地上那人,大腿上好长一道伤口,赶忙将他扶起,那人说道:“多谢小兄弟相救。”
只见陆修静上前两步,向众人作了个四方揖,说道:“在下上清派陆修静,这是在下师弟司马正,路过此地,大家乃是武林一脉,本应互帮互助,不知诸位为何以命相搏?”
海沙帮众人中站出来一人,正是那白面壮汉,他向陆修静一拱手,粗声粗气地说:“在下海沙帮鄞县分舵舵主李明堂,见过陆真人、司马真人。”
司马正头一回听人唤他为“真人”,不禁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心想:“我在本派十二年,除了与武功有关的书我能倒背如流,其余的道经没有一本好好看过,何德何能敢称真人啊。”
只听李明堂续道:“我们海沙帮是江湖上的小帮派,本来嘛,不论是江湖上哪位人物,我们也是不敢招惹的,只不过现在这年头生计艰难,在下为了给帮中兄弟混口饱饭吃,斗胆向几个道上的朋友借点东西。”
“可是汤大侠几位从中阻拦,致使我们不但没能借到那东西,还折了好几个弟兄,所以今日专程来找汤大侠讨个说法。”说完,李明堂又抱拳向陆修静施了一礼。
司马正心想:“这人说话倒也客气,到底是跑江湖吃饭的人物,言语上中听得很呢。”
不待陆修静说话,汤迎龙接口道:“放你妈的屁!有你这般借东西的吗?借不到就恼羞成怒,来打老子的主意,告诉你,老子也不是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能随便招惹的!”
那汤迎龙满口脏话,李明堂听了倒也不气,微笑道:“汤大侠,恐怕这恼羞成怒,说的是你自己吧?那东西你借不来,所以你故意阻挠我,坏我大事,我的弟兄也是你先动手杀死的!”说到最后,李明堂脸色也沉了下来。
汤迎龙“哼”一声,说道:“我借不到,还不是你从中作梗吗?是你的人不长眼,在我们酒里下毒,不过下毒手法没那么高明,被我们发现了,死了也是活该!”
李明堂怒道:“你还嘴硬!别以为有上清派的人在这儿,我们就不敢动你!”
汤迎龙接口说道:“谁他妈要这些牛鼻子帮忙了?老子要是怕你们这些倒盐卖布的,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这汤迎龙着实是个浑人,虽然看出上清派有意回护于自己,但仍是想也不想地说出这些浑话,倒是把上清派的人也得罪了。
那被司马正扶着的人赶忙解释道:“两位上清派真人,我师兄爆炭脾气,你们莫要往心里去,我叶迎百在此赔罪了。”
另外一人也抱拳说道:“在下王迎人,谢过两位。”
汤迎龙这时也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陆真人莫要怪罪,我被他们气得说错了话。就是因为他们从中阻拦,才害得我们没有把那东西搞到手。”
司马正听到这里,心中已猜到一二,心想:“说是借,其实多半是抢,两家都想抢人家什么东西,却又怕对方先抢到,所以互相干扰,搞到最后,两家都没抢到。”
陆修静问道:“不知诸位要借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大打出手?”
李明堂微微一愣,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件对我们来说比较有用的东西。”
只听汤迎龙说道:“哎呀,你他妈勒个巴子,到这时候了,还他妈装什么蒜,不就是吴王剑嘛!这东西江湖上谁都想要!有什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