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洞前,三人兀自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剑气纵横,三人身周一丈范围内的树木、野草,也都已被凌厉的剑气弄得枝断叶残。
忽然间,马罕剑法陡然一变,招招狠辣,逼得郁薄桃不住倒退。
只见郁薄桃一边奋力招架,一边怒道:“老东西,这就是你留着不肯教我的回风剑最后十二剑里面的招数吗?”
马罕更不答话,一柄剑使得寒光闪闪,咄咄逼人。
孙游岳想到:“是啦!郁师弟不会最后十二招!他连见也没见到过!”
当下,孙游岳也使出回风剑后十二招,招招抢攻郁薄桃要害。
郁薄桃对马罕大喝道:“果然你只教给他啦!”
郁薄桃说话间,马罕真气充盈全身,使出回风剑第七十路“仙露涤妖氛”,郁薄桃只见一片剑光闪动,霎时间,自身已被马罕剑光裹住。
那郁薄桃当真了得,长剑舞动,或架或挡,将马罕这一招,尽数化解。
虽然郁薄桃巧妙化解来招,但是自己也是被逼得气喘吁吁,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一直以来,郁薄桃都认为,自己《上清经》少练了最后一段,回风剑少学了最后十二剑,天罡掌少练了最后三掌。
饶是如此,十七年前,自己已是上清派中,除马罕之外的第一高手。
现如今,虽然这三门武功还是没有学全,但多年来,自己内功、外功早已突飞猛进,加上马罕年老,上清派应当无人是自己敌手。
所以,郁薄桃才胆敢独闯茅山,本想在这华阳洞中,强逼孙游岳说出剩下的武功要诀,来弥补自己半生的遗憾。
开始时,郁薄桃信心满满,谁知,自己与马罕、孙游岳一交手,便觉得自己太过托大,马罕老当益壮,孙游岳十七年来,武功亦大有进步。
此时,郁薄桃不知陆修静不在山上,心想:“如此耽搁下去,只怕更加麻烦,若再来一个陆修静,自己以一敌三,恐怕是敌不过的。”
想到这里,郁薄桃眼珠一转,记上心头。
此时,孙游岳正欲挺剑攻击,谁知,郁薄桃猛然间问了一句:“师兄,你内功到底是刚是柔,是阴是阳?”
孙游岳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便停了下来,手上捏着剑诀,站在那里,口中念叨着:“阴?阳?”脸上逐渐露出迷茫失落的神色。
郁薄桃见孙游岳果然中计,心想:“真是蠢才,十七年都没想通。”
当下,郁薄桃手上不停,猛攻马罕。
马罕此时单打独斗,已非郁薄桃敌手,见郁薄桃攻得紧了,只得不住防守。
百忙中,马罕见孙游岳又入魔障,喊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孙游岳一愣,心想师傅这句话,已和自己讲过不知几千几万次了,自己钻研了十七年,还是悟不了。
但是大敌当前,孙游岳还是强作镇定,与马罕合力退敌。
就这样,孙游岳心中有了这么一个牵挂,动起手来,便不再如之前那样迅猛了,每次不管怎么出招,总觉不妥,要么觉得太刚猛,要么觉得太柔弱。
郁薄桃见孙游岳招招迟疑,心中大喜,于是,不断抢攻,把二人逼得连连倒退。
这时,马罕剑招递到郁薄桃身前。
与此同时,只听“嗤”一声响,郁薄桃耳畔生风,原来是孙游岳从右边一剑横削过来,剑气激射而出。
郁薄桃凝神对敌,先是一剑刺向马罕,这一剑角度刁钻,饶是马罕这种一代武学宗师,也是不得不防。
待得马罕稍退,此时孙游岳发出的剑气,已逼近郁薄桃。
郁薄桃纵身跃向孙游岳,同时躲过剑气,人在半空,挺剑直刺孙游岳胸口。
此时,孙游岳心中还是乱作一团,又见对方这一剑平平无奇,便随手将宝剑一挥,欲挡开来剑。
谁知双剑一交,“当”的一声,随后郁薄桃口中喊道:“着!”只听“嗤嗤嗤嗤”四声,郁薄桃手中长剑抖动,化出四道无形剑气,这四道剑气同时射向孙游岳。
马罕大惊,斜刺里杀到郁薄桃身边,举剑下劈,重重砍在郁薄桃长剑之上,同时真气鼓荡,“嗤嗤”两声,两仪真气化作剑气,激射而出。
只见马罕发出的两道剑气与那四道剑气中的两道相碰,在空气中发出“铮铮”两声,随即抵消。
剩下两道剑气仍然直奔孙游岳而去。
孙游岳听得剑气破空之声,想要躲避,已然不及。
只听他“唔”一声,胸口、大腿都已被无形剑气所伤,脚下站立不住,向前摔倒。
当孙游岳跌倒之时,郁薄桃见自己剑身被马罕所制,催动真气,充斥全身,剑身用力向上一挑。
“当”!马罕手中长剑竟然被他震得断成两截!
此时,马罕和郁薄桃都来不及思考,都是一剑刺向对方!
结果可想而知,马罕长剑已断,焉能伤人,而郁薄桃一剑刺中马罕胸口,鲜血淋漓。
郁薄桃见自己三招之间,重伤上清派两大高手,心中一喜,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郁薄桃就这么稍微放松的一瞬间,趴在地上的孙游岳尚有意识,右手用力在地上一撑,同时身子猛地向右翻身,整个身体一下便飞在半空,打着转地冲向郁薄桃。
等到郁薄桃反应过来时,孙游岳已到身前!
只见孙游岳双手合并,忽又张开,双手如莲花盛开的形象一般,“呼呼”两掌,重重打在郁薄桃肚腹之上。
随后,孙游岳便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而这两掌,至刚至猛,又是忽然攻到,纵使郁薄桃武功再高,也难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