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商,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他摸着我的嘴唇,“解药是我,没有我你以为你活得过几天。”
“解药是你?”我脑袋嗡嗡直响,“你给我下毒?”
“我母亲下在我身上的蛊。”他勾起唇角又一次吻过来,“你以为我的床是白睡的。”
“吴商!”
“这两个字你一天到晚喊不够。”
“吴商!”我总在他如云般轻淡的音色里喊着他的名字,他总是像小屋对面那座山一样沉静自若。虽然和他住在一起很久了,但我依然会想起曾经答应过谢询的话“你只能有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别辜负了我”,这声音住在我心里,我记着、念着、等着。
“别让我烦恼。”我说,“我心里只有他,你这样对我、对你,都是伤害。”
“我怎么不觉得。”他拿了一条短毛巾搭在我头上,后面我们便没再说话。
我们回到屋里的时候,赶尸的道士正坐在吴商的小屋里喝茶。果然和我说的一样,这里是他的卧室,也是他的客厅。
两位道士见了他恭敬地起身行礼,他们看看我,又看看吴商:“大人……这……”
“内子顽劣,我怕她好奇心胜。”他拉着我胡说八道,我却因为他的说辞出了神。内子顽劣……谢询也曾这样讲……我突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是不是我的询变成了别人的模样故意戏弄我,实则天天陪着我,日日瞧着我,只是他不愿告诉我,只是他有意瞒着我。可怎么会呢……
“灵儿……”窗外一声轻唤,我瞬间直起身来——他来了!我想转头看看,可吴商握紧了我的手,我立刻流转了目光看向他,他面色和善地看着客人,并未理我。
“三日后十五。”吴商突然说。他大概也听见那个声音了,所以才说了这样一句话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我仍旧惦记着窗外。“外面这些客人三日之内必须走出我凛江,不然阁下和徒儿的安全靖云恐无法保全。”吴商很严肃,也很严厉。我只有初见他的那些日子见过这样的他,每每看到他这般模样我都会肃然起敬,然后很自然地想起询和下属说话的样子。骏曾经告诉我,我的询曾骑着马经过禹州,我想看他骑马的样子,想看他在军中的样子。信息化的社会铸造了懒散的我们,但是在无常和吴商身上,我总能看到英挺男儿该有的阳刚模样。
“凛江的结界由我一手打造,内结界和外结界的夹层乱流丛生。眼下六月即望,三日后正巧赶上我回祖宅不在,二位和门下客人若恰逢当日经过结界,怕是凶多吉少。客人落叶归根图的是安享宁静,若在路上出事恐怕苦主家人也寝食难安。”吴商沉思一二,“若是说不准,不妨住下来。三日……”他凝眉思索片刻,“若是路程允许,我倒是有法子防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