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商!”我忍无可忍奋力挣脱出来,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下流!无耻!我还担心你弟弟害你,你竟然对我心存歹意!”打了两下我见他面露痛苦,突然想起翠翠跟我说他身上有伤,赶紧把枕头扔到一边:“我是不是打到你伤口了,翠翠说我昏过去那日伤了你……”
我又中计了,他忽然起身把我拉倒:“看着我跟我说,吴玄的事你怎么想。”吴商就是这样,他开不了几句玩笑就会正儿八经地开始听别人汇报,安全系数极高。
我整理好思绪:“我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不一定说的对。”他瞧着我,眼里带着笑意,像极了看一个孩子胡说八道。
我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初到凛江那一晚,也被那些尸体追赶过,可是我逃到古墓石门那里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条界线,过了那条界线,那些追着人跑的尸体就不敢靠前,自行散了。”我回忆着那晚的事,“我特别确定!过了那几个台阶,再没人追过来。”
吴商十分赞赏地一边撇嘴一边点头:“生死有别,石门就是生死界限。石门以北为阴,以南为阳,阴阳定生死,我在阴阳之间落下符印,无鬼能越。”从他的言论里我更加确定,我接下来的猜测大约是对的。
“台阶距离石门那里还有一段距离,那些恐怖的尸体根本不愿意靠近,我这么香那些尸体都没追着我扑,怎么可能去扑一个人面兽心的臭男人!”我说这话的时候吴商终于忍不住笑了,他不但笑了,还笑到身体也跟着颤抖,我原本伏在他胸前,因为他这样的笑而越发觉得颤颤悠悠,就坐起身来瞪他:“是你们一个个说我香,我自己又闻不见。”
吴商撑起身倚在床头的靠垫上:“接着说。”
“如果吴玄真的如他所说被那些尸体扑了,要么就是你的符印出了纰漏……”
“不可能。”
“要么,就是他说谎。”
“为何。”吴商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我说的事令他惊奇。
“第一,他修习道法吗?如果修为精深,能在扑咬他的尸体手下全身而退,他何至于仓皇而逃;第二,石门附近明明就没有尸体,既没有,他为何说瞧见了?可见他是知道后山尸体有问题这件事的,也就是说……他和你大哥是一伙的。”
我话音刚落,吴商又噗嗤一声笑了。
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向人汇报的方式与人谈话等着人评价,于是恼羞成怒:“大半夜笑出猪声,你倒是说句话呀!”
吴商笑着将我拉进怀里:“我原想着你这点心眼根本想不到这里,现下看是我小看了你,这要是给你丢到深宫大院里,你也不见得就交待在门口。”
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他紧紧搂住:“我是说他是故意在奔走相告,让别人知道后山的尸体有问题,好让你难堪。还有,他既然是从石门那边逃回去的,为何没经过你门前,可见他是知道别的路故意躲开我们。既如此,那说明他一定常去那附近才能知道这路,可他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机会到后山古墓或者石门那里去,可既然没机会去他为何会常去……”
“因为那些尸体或许就是他的手笔,又或者他是在觊觎墓里的宝贝。”吴商握住我的手臂,“丁灵,这些话可别一着急就说出口。这寨子里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对你,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