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易容术,这个名词对于饶安来说,并不陌生,当然这个概念仍然仅仅局限于武侠里,所谓的易容术就是把一个人的相貌整的像另一个人的相貌,通俗来说,就是化妆。
听说这个小小的牢头,一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会这个手艺,饶安有点感叹,这个世界确实是卧虎藏龙一点不过分。史逸文把他的绳索给解开。把他放了下来。
告诉饶安,:“你且在这里歇息片刻,待我我来安排。”说着就转身离去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史逸文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左手是一只烤鸽子,右手是纱布和金疮药。
后面跟着一个小狱卒,饶安警觉了一下,史逸文笑着说,:“兄弟,你也是真的小瞧我了,我在这里做典狱也差不多十多年了,哪能没有一两个心腹人呢,你放心,这都是我生死的弟兄,出不了任何的差错!”。
说着,他跟后面的小狱卒说,:“小马,你把这个垫子给饶大哥铺上。”饶安这才看清,这名叫小马的狱卒手里还拿着一个软垫。他对着史逸文拱拱手。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久待,在这里待久了,万一孙剑突然赶回来,对自己,对这个牢头都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对史逸文说,:“史大哥,您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我刚才受的伤不轻,您想让我略作歇息再说。但是此刻形势还不是那么明朗,我只有还在这里,对我和对您,都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或者见到经略大人商议对策,或者干脆回到我自己的营中,只要我离开这里,他们就再也奈何不了我了。”
史逸文想了一下,觉得饶安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他还是坚持说,:“兄弟你已经一上午水米未进了,此刻又受了伤,体力消耗比较严重,不休息也就不休息了,为兄的不在勉强你,你把这只烤鸽子吃了吧,补补身子。”
其实刚才饶安看到这只烤鸽的时候,闻着香喷喷的气味,肚子已经在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再大的英雄也抵挡不了饥寒穷三个字,肚子问题是很现实的问题。
然而在肚子不争气的同时,饶安的脑子还在飞速的运转着,山海关的粮食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不要说鸡鸭鱼肉的,就是正常的大米白面也剩下不多了,这位史大哥能够拿出一只香喷喷的烤鸽子来,着实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出手了。
此刻他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因为他担心伤了对面那个人的心,所谓志士不饮贪泉之水,但是一个能冒着风险释放自己的人,会又什么企图?投机吗,显然不会,一个七品百户能给他带来什么,什么也没有。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是否正直,有时候是从面相,表现和言谈举止中可以观察出来的,虽然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乏大奸似忠的例子,但眼前这位牢头应该不是的。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这只鸽子上,这只鸽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看到饶安的样子,史逸文心里也大致有数他在想什么了,可是史逸文并没有说话,他还是催促饶安快点吃。在一旁的小马终于忍不住了,他好像很激动的说,:“饶大哥,您就不要多想了,快点吃吧。咱们山海关这边不是普通的地方衙门,我们和史大哥都没有什么外快来拿的,别说没有谁给送,就算是有人给送什么,史大哥这个脾气也是不会接受的。这个鸽子,是史大哥和嫂子用来飞鸽传书的信鸽啊,他已经养了四年了。史大哥说,山海关出了您这样的人,是山海关的福气,他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饶安震惊了一下,然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感觉心里一暖,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牢头,竟会有这样的情怀,如果都是这样,大明光复有望。
他没有再任由自己的想下去,此刻他应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接过那只鸽子,三口并做两口的吃完。史逸文又给他的伤口涂上了金疮药。因为这只鸽子给自己补充了相当一部分的体力,饶安已经可以有力气自己逃离了。
“饶安老弟,要我送你一程吗?”毕竟这个通道还是第一次使用,史逸文对负伤的饶安还是不太放心。饶安笑着婉拒了他,“史大哥,谢谢你的鸽子,这份情谊兄弟我永远都记在心里了。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我自有分寸。”
史逸文并没有坚持,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既然能够两次在清军大营死里逃生,小小一个孙剑是奈何不了他的。
正如饶安所说,他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他目送着饶安在通道里离开,然后带着小马来到另一间牢狱里,此刻正是午饭时间。那名阉党的余孽竟然正在津津有味的喝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为山海关监狱是文明的,从来没有什么黑幕。所以他安心的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