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想,这个人仍然是女人。”
“嘿,赵岩乔装的想法改变了?”
“是的。假使赵岩是凶手,杀人的地方就是脱衣处——以前我这样推测。不过,尽管手法好干净利落,一定会留下移动尸体的痕迹才对。所以,凶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这女人故意穿鲜色的衣服让别人看,所以说乔装确实是乔装,只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女人。女人就可以在浴池内杀害谷若星。她在锅炉房脱下红色头巾,红色横条毛衣,绿色裙子,恢复她本来的打扮。”
“这个人是谁?”
郝东急急问,田春达却沉默了几秒钟不回答。
田春达开口了:“谷若星被杀时,在胡和静进入浴室后,接着是谁进去洗澡?”
“宫玉美,那过分多礼的老太太。”
“是的,好像是比胡和静晚了六、七分钟进入浴室,所以两人泡在浴池中一面谈话时,胡和静才踩到了浴池底下的尸体。这位宫玉美为什么没有遇见胡和静遇见的那个女人?如果说是六、七分钟的时差,所以没有遇见,那不就是说,这女人是回到女子公寓里面去了?”
“等一下,宫玉美是住三楼,赖妙香是二楼,那么,六、七分钟的时间,足够让这个女人回到房间去。就是说,在楼梯和走廊没有遇见,并不算不合理。”
“是吗?我倒认为这女人没有进入女子公寓房间,也没有到外面去。”
“所以是在锅炉房?这着眼点不错……”
田春达似乎在整理脑中的思想,把话接下去:“谋杀谷若星、赵岩,以及赖妙香的凶手,可能都是相同的人。”
“有可能。”
“从赖妙香的阳台栏杆的擦痕就可以知道,那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设计好的圈套。”
“你说明一下怎么样?”郝东有些不解地说。
“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在没有得到证实以前,不能说得太有把握。”
“推测也不要紧,说说看吧。”
“从赵岩被杀的情形先说吧。赵岩的尸体被发现时是第二天早上,但正如解剖尸体的结果指出是午夜一点半左右死的。当时,赵岩可能是与另外一个女人在赖妙香的房内。三个人可能在赖妙香房内说话,然后赖妙香起身到阳台,收取晾在绳子的内衣。这时,她故意让一件内衣掉落挂在阳台下面墙壁突出的地方。当然丢下一件,不见得就会准确地挂在那,所以大概是三、四件一起丢下去,只要其中一件能挂在那里就行了。”
“然后呢?”
“赖妙香回到房间说,糟了,不好意思让人看见的内衣勾在外面,取不到,怎么办?假使她请求赵岩,这男人当然就得爬下去拿吧?三个人便一起到阳台来。”
“然后?”
“赵岩跨出栏杆要下去,但觉得很冒险。同时这也是赖妙香和另外那个女人计划好的,使用绳子系在赵岩的腰带。绳子是赖妙香早就预备好,放在房内的,所以马上派到用场。”
“就是说,赖妙香和另外一个女人拉着绳子的一头,把赵岩吊下去。”
“不错。绳子挂在栏杆上面。所以才留下那擦痕。当然赵岩是手脚并用,而且有相当的体重,所以栏杆才会摩擦出那些痕迹。赵岩以不稳定的姿势伸手取下挂在绝壁的内衣,一副猴子一手勾着树枝、一手摘取东西的模样。这时候,两个女人在互相暗示下放开绳子。一刹那间,赵岩摔下去了。摔下去的地方是水泥地,这也是事先计划的地点,而且赵岩当时的姿势是头朝下面,所以就垂直落地……”
“不过,绳子放开时,赵岩不会叫吗?”
“人在遇到意外时,恐怖之余,往往叫不出来。所以赵岩可能是还没有发出声音就先坠地了。”
“坠地后,系在赵岩身上的绳子怎么办?”
“两个女人之一下楼到外面,从死者身上解下来就可以了。那时是午夜一点半,外面不可能有人,就算万一在楼梯被人遇见,同样是公寓的房客,所以人家也不会感到怀疑。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要下去时,顺便以黑色包巾包着赖妙香的内衣带下去,撒在尸体上面,恰象从上面覆盖下来一样。”
“嗯,这想法不错。”郝东抚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