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顿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他的女助手:“昨天和今天早上,门窗的上锁情况如何?”
杜云祥从一开始就非常注意这个女助手,田春达在作推理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房间的细微部分。
虽然突然问到了她,但她依然用沉稳的动作翻着笔记:“根据刚才黄兰女士所言,她昨天晚上十点左右锁上了所有的门,今天早上也原封不动地保持着当时的状态。”
她口齿伶俐地说道。
“其中有可能从外侧上锁的有哪些?”
“只有大门,其他的只能从里侧上锁。”
“知道了。”田春达又分析说:“这个房间的窗户也上了锁,如果半夜要把岳林带出去的话,就只能从玄关走。可再怎么胆大包天的犯人也不敢这么做吧?这么一来,犯人就肯定是十点之前作的案。”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杜云祥抬头望着田春达那张无表情的脸,说道:“我觉得您刚才这一系列的推理,外行人也完全能想到。谁都不会认为把董事长拐走的是一个外部入侵者。”
然而,田春达依然用不参杂任何感情的声音辩解道,“我得按照顺序说。”
“据说岳林老先生最后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在九点半左右,也就是说,犯案是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完成的。不过,岳林先生是不可能从入口的大门被带出去的对吧?不,就算并非不可能,这也太危险了,犯人绝不会冒这种险。那岳林先生就只能是从窗口被带走的。那想必大家都能大致猜到岳林当时处于何种状态了吧?不是失去了知觉、就是手脚被绑,总之是处于无法抵抗的状态。到这里,我们来推测一下昨天晚上犯人的行径好了。”
田春达慢悠悠地走到入口处的门口,然后作了个180度的转身。
“假设犯人在过了九点半时,来到这个房间与岳林见了面。虽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进行了何种交谈,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岳林先生在交谈过程中丧失了警惕。而犯人趁机用麻醉药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昏迷,并将他丢出了窗外。之后这个人锁上窗户和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大门。只不过这里出现一个问题,门的钥匙是在……”
田春达说到这里,岳红梅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在岳林的书桌里摸索着,杜云祥则从一旁看着她。
“没有了,果然!”
“什么?”田春达问。
“钥匙圈,父亲所有的钥匙都挂在上面。”
“那也包括这个房间的钥匙吧?”
“嗯,那是当然。”
田春达点点头,对女助手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记录下了什么。
杜云祥内心算是松了口气,庆幸着自己藏起了那串钥匙。如果被找到的话,就又会出现犯人是如何从这个房间离开的这一大谜题了。”
“钥匙的问题解开了,那我继续往下说。如果有共犯的情况下,那名共犯会等在窗外把岳林先生运到车上;而如果只是单独作案,那犯人自己就会从大门绕到后院再处理失去自由的岳林。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犯人的行动会隐藏在黑暗中。”
没有问题吧?田春达的眼神仿佛在问在场的人,同时窥视着他们的反应。不知何时,那名女助手也走到了他身边。
“这个推理没什么问题。”
杜云祥说,“犯人估计就是用的这种手段,不过从作案方法上能推断出犯人是谁吗?”
随即,田春达脸上罕见地浮现了笑意,说道,“从刚才的推理中完全可以缩小犯人的范围,首先是九点半至十点这段时间曾来过这个房间的人;第二是会开车的人;最后就是与岳林先生非常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