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后,当杜云祥正在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整理资料时,桌上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前台接待处小姐稍稍放低声音说:“市刑警支队的警官来了,要见你。”
尽管杜云祥心里满腹牢骚,但还是让接待处小姐立即把刑警带进会客室里。
田春达警官盯着杜云祥的脸凝视了两三秒之后,从身旁的背包中拿出一本笔记本,与女助手之前用的完全相同。
“我上午去了一次花园酒店,就是前天为岳林准备家庭宴会的那家店。那里的店员向我们透露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呢。”
“有意思的事?”
杜云祥身体僵硬起来。
“嗯,其实那个店员曾在前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为了取回餐具而来过这里一趟,因为岳红梅夫人之前告诉他宴会九点结束。但由于实际拖延了一会儿,他就一直在走廊上等候。”
“然后呢?”
杜云祥催促他说下去,经他这么一说,他回忆起似乎是有那么两个穿着印有商铺名称衣服的男人站在走廊上。
“据那个店员所言,他本来等候在会场左手边,但站在那儿就挡住了上厕所客人的去路,所以转移到了出口的右手边。您应该知道,顺着走廊的右手边的方向走,经过会客室后就是岳林先生的房间。”
“你的意思是,”杜云祥抢先一步说道:“如果有人从宴会场离开走向董事长房间的话,他们一定会看到,是吗?”
“正是如此。”
“那么他的证言是什么呢?”
不料田春达突然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摊在杜云祥面前,那只手瘦骨嶙峋,却很大。
“他们说,总共有五人经过了那里。这两名店员的记忆很一致。”
“五人……”
杜云祥正要在脑子里默数的时候,田春达开口进行了解释。
“女佣鲁晓妹往返了一次,这样就是两个人。然后是付强先生;过了一会儿之后又有一对30岁左右的男女走了过去。他们似乎不认识那两个人,但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杜云祥先生你和宣燕小姐。”
“您真是明察秋毫啊,他俩一定是我们从董事长房间回来时候看到的吧。”杜云祥说道。
田春达的表情全无变化。他保持着冷峻的铁面,朝杜云祥的方向探出身子。
杜云祥说:“犯人也许没必要硬从走廊上通过。不是还有从玄关出去绕到后院侵入房间的这一招吗?黄兰是过了十点才开始锁门的,所以那时候肯定还有门是开着的。”
“从物理角度而言能够说通。”田春达说,“但从心理角度上看这是不可能的,寻找一扇未上锁的门需要花时间,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而要是这个时候黄兰就开始上锁的话,那就偷鸡不得蚀把米了。最可靠的作案手段只有从走廊通过,而如果注意到外卖店伙计的目光之后说不定就临时中止计划了。”
“那你说说看,犯人究竟用的是何种手法?”
杜云祥不由得加大了嗓门,他已经对这个警官非要来找自己这点开始有些恼火了。
“这我还不知道。”
与杜云祥形成鲜明对比,田春达的声音丝毫没有顿挫感。“所以我换了一个角度,正在试图攻克犯人为什么要带走岳林先生这个难题。”
“为什么要带走他,这点我可丝毫没有头绪哦,昨天我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