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根本没问练剑,因为先前在凤鸣山试过,这丫头不爱拿刀拿剑。
妙妙低头想了半天,也不吭声。
林白很有耐心,继续引导道:“但凡是你喜欢学的,都能跟师父说。不拘是什么,灵植、御兽都可。尽管说,师父不打你。”
“嘿嘿。”妙妙见林白一脸慈祥,不似要凶人的样子,便说了实话,“啥都不想学。”
林白按住额头,愈发觉得这徒弟收的太草率了。
“师父,你头疼?”妙妙一翻身就坐起来,站到林白身后,拿俩小手给林白揉太阳穴。还关切的道:“我手劲儿大,疼了你说。”
“……”林白叹了口气,这丫头不说别的,起码占了个“孝”字。
想了半天,林白觉得要把这孩子引到正路上,怕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
而自己又要修行,又要炼体,回头又要学炼丹,又要悟剑意,又要学术法,还得伺候她师娘,又不能让她离太远。
想到她师娘,林白心有所悟:那姜丫头也算她半个师娘,自当该有教导之责。不过姜丫头肯定是懒得带孩子的,但姜鱼可以啊!
姜家在桥山又向来是出名的家教严明,教出来的个个都是淑女和君子!
耳濡目染之下,不求妙妙如姜鱼一般老成稳重,但求能减几分惫懒。
林白仔细捋了捋,觉得这事儿可行!自己跟姜丫头有奸情,求她收留个小孩子,让姜鱼那老实丫头去带,自然没甚大碍。
大不了交点灵石。再不济,出卖出卖**。为了开山大弟子,这些都值!
“师父,师娘何时来?”妙妙问。
“明日便来。走,师父先带你去见一位姐姐。”林白起身,开了洞府门,先去寻姜春。
也不说托管孩子的事,只说有事想见见姜小白。
姜春也不多说什么,只让林白尽管去。还说林白上午说的话已经传开,姜家的年轻子弟愈加钦佩林白的人品,甚至姜洪波还好好的赞叹了一番。
“名师得出高徒。”林白一边往玉湖方向走,一边教训徒弟,“你万万不能坠了为师的威名。”
到了地方,还未登岛,便见姜鱼在岸边走来走去,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另有几个姜家练气,在凉亭中闲话。
为表敬意,撑船登岛。
“前辈上午方走,怎现在又来了?”姜鱼很是开心,先行礼作揖,再开口问。
“我来寻你姐姐有些事。”林白也不跟姜鱼细说,只拉过妙妙,道:“这是劣徒妙妙,她方七岁,你已十岁,你称她妹妹便是。”
妙妙不傻,弯腰行礼。
“妹妹有礼,我叫姜鱼。”姜鱼回礼。
“你们姐妹俩好好亲近亲近。”林白拍拍妙妙的丸子头,又向走来的几个姜家子弟点点头,便往黑塔去。
光天化日,林白倒是正正经经,先敲了门。
开门入塔,登上最高层。
两人里里外外都熟的很了,林白干脆直接的说了请求。
“朱家没甚底蕴,教习又太老,管不住人。那丫头偏惫懒的很,需得趁着还小,好好纠正过来才是。我没法子,只能求到你这里了。”林白卖惨。
“我日日勤修,怎有空闲给你带孩子?”姜小白立即拒绝。
“不还有姜鱼么?她性情端正,有长者之风,让妙妙跟着她做功课,耳濡目染也能成才。”林白再求。
“小鱼儿还小,怕是教不了你徒弟。”姜小白还是拒绝。
林白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求人的法子不对。
卖了几番力气,终于把姜小白哄舒坦了。
“那我便跟外面说,我喜欢那丫头,让她跟小鱼儿当个玩伴吧。”
姜小白着好道袍,对身后给她束发的林白道。
两人又扯了会儿,达成约定:日后妙妙便同姜鱼一起吃住,一起读道藏,一起学礼仪。林白每月至少来看妙妙一次,顺带向姜小白交上妙妙的住宿费用。
两人从塔中出来,远远便瞧见姜鱼和妙妙在凉亭里挨坐谈话。
这对儿小姐妹好似颇聊得来。
“妙妙,你会钓鱼么?”姜鱼问。
“会。”妙妙答。
“你钓到最大的鱼有多大?”姜鱼好奇问。
“好大。”妙妙语声脆脆,人却一副见惯风雨的模样,“比我师父还大。”她还伸直手臂比划,好似真的一样。
“我钓到的都是小鱼,最大的才跟我手掌一样大。”姜鱼是实诚人,她信了,也惊了,“你怎么钓上来的?”
“秘密。”妙妙拿起鱼竿递过去,“我先看看你怎么钓。”
“好。”姜鱼提起鱼竿,挂上鱼饵,抛出线,道:“我是跟我家族叔学的,可还行?”
“还行。”妙妙点点头。
黑塔下,林白看向姜小白。
“有这样一个徒弟,你知道我多头疼了吧?”林白扶额。
“有这样一个妹妹,你也知道我多头疼了吧?”姜小白也扶额。
两人都有无奈。
走上前,妙妙和姜鱼起身行礼。
“小丫头倒是乖巧。”姜小白微微颔首,“瞧你也机灵,日后便留在这里吧。”
妙妙不解的看向林白,双目中分明又气又委屈,好似在说:你怎把我卖了?
“妙妙,日后你便留在这里,我时时来看你。若是想你爹爹了,我便带你去见。”林白狠心道。
妙妙愣了会儿,看看林白,又看看姜家姐妹。
然后这丫头走前两步,朝姜小白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林白扶额,这徒弟太有眼力劲了,知道谁不好糊弄,也知道该巴结谁。
又教导几句,林白告辞。
离了此间,林白又去凤鸣阁,跟朱见羊说了妙妙的事。
虽是先斩后奏,可好歹需说一声。
“你是师,她是徒,自该一切听你的。”朱见羊开明的很,乐呵呵的,“玉茂乐见,玉树管不到。至于其他人等,你无需在意。”
两人又扯了会儿闲话,待到林白要走时,朱见羊却又拉住林白。
“你本命神通主攻主守?亦或其它?”朱见羊小声问。
这是要搞事情?
“攻!”林白也有些痒痒。
朱见羊点点头,却不再多说了。
“可是遇了难处?”林白好奇的问。
“倒也算不上。”朱见羊看着林白,了然笑道:“你跃跃欲试,是不是得了门极厉害的神通,欲要一试刀锋?”
因为太熟,林白都没做伪装,竟被老狐狸一眼看穿。
“算不上,算不上。”林白摆摆手,“勉强能给前辈打打下手。”
朱见羊点头,道:“也好,且等我消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