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
晏怀殊凤眸微暗,小皇后明明说月牙是回家办丧事,而且主仆两人彼此之间很是信任和谐,甚至小皇后是将她当做亲人看待。
“殿下,怎么办,要不要属下再去查查?让小皇后提防着点?”
“等她回宫再说罢。”小皇后近日心情不好,若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有问题,怕是更难受。
晏怀殊望向东宫的方向,淡声道,“去趟太医院,看看景太医的解药如何了。”
而某一处,昏暗的刑房中,一袭黑衣的月牙面无表情从内室出来,根本看不出受了整整二十鞭的酷刑。
“伤药。”一人将小白瓶递给她,若是江绛在这儿,定会觉得眼熟。
这正是当初江绛被林修仪发疯抓伤时,所敷的伤药。
月牙没客气的接过,漠声吐出两个字,“多谢。”
说罢便要走,却听身后之人喊住她,“十七,你这趟任务变了不少。”
“看来那小皇后对你很不错。”
月牙闻言回眸,挑衅的扯了扯嘴角,“怎么,羡慕?”
“羡慕也抢不来。”那人笑着叹息,随即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镶玉的吊坠项链,“你的?”
“给我!”月牙眸光一冷,抬手便要抢,被那人一下躲过,她再想去夺,便牵动了后背上的鞭伤,疼的她一声闷哼。
那人见此轻嗤,将项链扔进她怀里,寒声警告道,“看好她,这次是看在她还离不开你的份上,对你稍作惩戒,若日后完不成任务令主子大怒,到时有你受的。”
月牙将项链珍藏搬收起,闻言垂下眼,抱拳一礼,“遵命。”
“有人查你,这两天养养就回去吧。”那人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莫让她察觉出不对。”
说罢,阔步离开。
日暮西沉,晏怀殊用完晚膳正欲从餐桌离开,就被江绛扯住了衣袖,他回眸瞥她一眼,“作甚?”
江绛狗腿的拍了拍他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我想回凤栖宫住……”
她躺了两天终于能下床溜达了,可东宫真的是太无聊了,又没有话本儿,还没有月牙。
而东宫的人把她看得很紧,一日三餐喝药,刚刚又送来了一碗!
“不行。”晏怀殊利落的拒绝,“幕后之人还未曾查出,你回凤栖宫不稳妥。”
“秦拂华不是说有人引导陛下过去的嘛。”江绛掰着手指算巴,“而且……”
“本殿说不行就是不行。”晏怀殊淡声打断她的话,又晃了晃自己袖子,剑眉轻扬,“可以松开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江绛气得将他的袖子摔开,盯着他那张冷淡的俊脸,火气蹭蹭往上涨。
屁的温柔好说话,都是假象!
而晏怀殊不理会她的抗议,走出殿门斜睨长岭一眼,“看好皇后,她跑出东宫你也别回来了。”
“嘿,晏怀殊你给我站住!”
江绛闻言提裙追上,喊住晏怀殊就要给他掰扯掰扯,长岭连忙推着她回到殿中,“娘娘咱不跟他一般计较,别气,来来来属下陪您玩会儿啊。”
看着男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江绛咬着牙气呼呼瞪着百般阻拦她去路的长岭,“给我起开!”
长岭哭丧着脸,“娘娘,您别为难属下了,放属下一马吧。”
“……”她一句话都没说呢,哪里折腾他了!
“好,那我不为难你。”江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随即回到寝殿奋书疾笔,一眨眼画出一张表情包,唤来长岭,往他胸口一拍。
“送去给你家殿下。”
长岭利落的一应,“好嘞~”
转身就往书房走去。
而江绛趁此机会机警的看了一眼四周,见宫院暂无宫婢走动,提裙快步跑出檐廊下,小跑着往东宫外跑去。
等长岭回来的时候,发现空荡荡的寝殿顿时懊恼的拍了下脑门,完蛋了,小皇后还会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了。
书房中,晏怀殊正蘸墨批阅公文,又忍不住瞥了眼那张宣纸。
这次纸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只雪白的小肥猫躺在窝里,表情十分灵性化的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颇有深意。
小皇后这又是想表达什么?
他这个念头刚起,就见书房的门被急迫的叩响,长岭生无可恋的走进来,“殿下,属下无能,让小皇后跑了。”
晏怀殊闻言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去凤栖宫看看。”
她明知自己身体极差,竟还敢自己乱跑,安心在东宫养一段时间就那么难?
晏怀殊忽然微怔,眸底划过一道怀疑,还是他一直严肃管教着她,她不喜与自己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