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冏出来殿中,听了石寒的汇报,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果然啊,京城闹了两晚上,司马伦那老小子和孙秀这个佞臣都开始坐不住了,想着要尽早处置拾掇淮南王了。”
“大王,我现在担心的是淮南王府顶不顶得住司马伦和孙秀派遣的中央禁军夜袭。”石寒担心地问道。
“有这个担心正常!”司马冏不以为意。
“今晚上可是注定要震动京城,我们到底要不要去支援齐王,还请大王深思熟虑,当机立断。”
“照常情,你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司马冏的目光在大殿排排明亮的烛火下闪烁。
“但我有我的考量和计较,我们齐王府还是不宜多参和,包括石寒你也是一样。”
“这样真的好吗?”
“今晚不要去招惹麻烦,就看一看司马允的潜力究竟有多强,顶不顶得住今天这一晚。”
“这!”石寒被司马冏的话噎住了。
这个老六还是只想着自己明哲保身,作壁上观啊。
只得说道“就怕司马伦和孙秀解决淮南王后,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世间取舍难两全啊!”司马冏脸上闪现过一丝不安,停了停又道,“我们现在即使与司马允联合,以现有的实力,也无法对抗十万中央禁军啊。”
“所以明目张胆,公然反抗的事情,我们是万不能掺和的。”
石寒自然也知道情势的严峻性,卷入暗流汹涌的政治漩涡,一个不好就是被绞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阳奉阴违,暗中行事,搞搞破坏,打打秋风,让他抓不到我们把柄,这才是切实可行的。”
尤其是反叛朝中的当权者,哪一个能有好下场,每一次的叛乱都是要被杀得血流成河啊。
想了想,石寒打起精神作出保证和安慰道“大王不必过虑,下官虽生性疏旷,但也心知肚明此事干系重大,绝不敢轻易擅作主张,陷齐王府于危机之中……”
“即使淮南王府不幸今晚被攻破,估计以淮南王的英雄和一心为国的忠诚,和高风亮节,定也能让司马伦和孙秀够喝一壶的。”司马冏有自己的见解。
石寒依旧摇头“只怕淮南王势单力孤,独木难支……”
司马冏显得很笃定“情势所迫,我们袖手旁观得以保全,恐怕司马伦和孙秀吸取教训之后,也不敢再轻易尝试第二次,在宗室中轻开战端火并了。”
“但愿如此……”石寒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
“石寒,你不懂人的本性,古语有云‘慷慨殉节易,从容赴义难’。本王也相信淮南王不会抵头,一定会死战到底,但怕就怕……”
他本想说“淮南王临死反咬一口他齐王府,挑拨他和司马伦的矛盾,搅混局面”。
忽然想到自己不愿按照约定去增援助战司马允在先,即使如此,也还真怨不得人家,便截住了。
转口故作长叹道“千古艰难惟一死啊!”
“大王,虽然我们可以避战不予理会,但为了全面了解和掌握今晚局势,以防范我们将来重步后尘,不若还是派遣出密探,暗中去打探淮南王府消息,实时传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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