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桑眨眨眼,一直看着帝衡,那眼神竟然有几分不怀好意,帝衡被盯得耳朵有些红。
道:“小姐可有什么事情要同奴说?”
谭桑又眨眨眼,然后双手拖着自己的脸,眼睛里亮晶晶的道:“最近你可能要辛苦些了,因为,”
她一下子抓住自己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我要带你去其他仙山,我不打算带木黛或者其他人,所以,你得好好保护我。”
帝衡闻言没有出声,视线微微下移,挪到少女抓着自己丑陋的手的手。
十指纤细白皙,如同上好的玉石,指甲莹润好看。
她好似是没察觉到这举动有多亲密,也没有把男女大防看的很重要,仍没放开。
又或者、大概是把他当了孩子看,因为这世上的人对孩子,大多数都不会避讳的。
谭桑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觉得他应该是默认了,顺手拍了拍他的头,rua了rua他的头发,用了哄孩子的语气,“帝衡真听话。”
少年抬头冲她笑得温软,原本如同枯死的井水的眼睛里似有水光粼粼,这幅模样就像是一个真正被宠着长大的乖孩子。
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还有些温软无害。
但是自小就在那样杂乱的圈子里长大的孩子能有多单纯?
若是真的如此单纯,怕是早就被其他人吞的连渣渣也不剩了,坟头的草比他现在都高了。
帝衡能在那里活了十几年,仍能保全自己,心计定然也不会如此浅薄。
至少纯良这两个字跟他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过都是装给人看而已。
他这一路走来,算计过别人也被算计过,被那些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不动声色地捅过刀子。
后来他学会了如何欺骗别人,如何不脏自己的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