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潭化不开的墨汁,浓稠厚重,以铺天盖地之势将无垠的南海海面鲸吞蚕食,唯余一片死寂的漆黑。“南海汇” 号豪华游轮孤悬海上,恰似一座被文明遗忘的孤岛,灯火通明却难掩周身散发的诡谲气息,船体在汹涌波涛间破浪疾驰,向着那未知的、仿若巨兽巨口般的海域一头扎入。
在这浩渺南海之上,“南海汇” 号本是纸醉金迷的梦幻不夜城。游轮的宴会厅内,衣香鬓影交织,各界名流富豪仿若心有灵犀,纷纷扎堆于此,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裹挟着悠扬乐曲,似要将这海上长夜点燃,灼烧出一片奢靡狂欢。
井甜那丫头无疑是今夜最耀眼的星辰,一袭晚礼服奢华夺目,光芒恰似繁星坠落,披裹于她青春娇躯之上,所到之处,众人目光仿若被邪魅咒术蛊惑,“唰” 地如磁吸铁,尽数黏附。此刻,她正被四五位同样华服加身的美女环绕,莺声燕语交织,我悄然凑近,竟是在探讨我们的生肌液之事。
见井甜安然无恙,我心底巨石悄然坠地,寻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如隼,细细打量起这大厅。厅内看似寻常,可那股异样却如隐匿暗处的狡黠贼寇,潜藏于海风的咸湿中,蛰伏于游轮每一寸钢板之下,时不时露头,渗出丝丝寒意与血腥,仿若无数双隐匿于黑暗深渊的眼眸,正与我们玩着阴恻恻的 “躲猫猫”,肆意窥视着一切。
夜深,仿若一只无形巨手按下静音键,宾客们仿若倦鸟归巢,陆陆续续回房,游轮渐被静谧笼罩,唯余海浪轻柔拍打船身的呢喃。我躺在床上,却仿若热锅中的煎饼,翻来覆去,不祥预感仿若疯长的藤蔓,在心底缠得愈发紧实。
突然,“啊 ——” 一声凄厉惨叫,仿若一道锐利寒芒,悍然划破寂静夜空,直直刺入众人耳膜,惊得我差点从床上弹射而起。
“坏了!” 我心猛地一沉,仿若坠了铅块,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手忙脚乱披上道袍,抄起桃木剑,脚底仿若抹油,箭一般冲出门去。井柏和井甜的房间毗邻,我扯着嗓子嘶吼:“井柏!井甜!” 声音已然走调,满心焦急,生怕他俩遭遇不测。
眨眼间,井柏衣衫凌乱,发丝蓬乱如鸡窝,满脸惊惶失措,手中死死攥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显然是慌乱间随手抓来的 “救命稻草”。他嗓音颤抖如筛糠:“怎么回事?这叫声……” 话未说完,井甜也花容失色地出现在门口,一脸懵懂与惊恐。
“跟着我!” 我冲他们大喊,带着二人顺着声音方向狂奔。一路上,我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揪紧,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稍有迟缓,便酿大祸。
待冲到甲板,眼前一幕仿若噩梦开场。整个游轮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手用迷雾捂住,甲板上可视范围被压缩至两米以内。迷雾深处,不时有仿若吸吮的诡异声响传来,仿若暗处有贪婪恶鬼在吞咽着什么。就在此时,我突感后背被一股大力拉扯,不假思索,反手挥剑回砍,待看清是井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是桃木剑,若是黑龙煞刀,后果不堪设想。此刻,桃木剑正尴尬地抵在她双峰之间,四目相对,慌乱与窘迫瞬间弥漫。正当我俩不知所措,浓雾右侧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井甜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一颤,直接扑进我怀里。
“走!赶紧进去!这外面太危险。” 我强压心头慌乱,拉着井甜欲转身回返,一道黑影仿若鬼魅,“嗖” 地钻进浓雾。前方两米处,一名船员模样的男子瘫倒在地,身体扭曲得仿若破碎的人偶,双眼圆睁,眼眸中凝固着极致的恐惧,皮肤呈现出一种仿若被抽干生机的灰白色,恰似古老墓穴中爬出来的木乃伊。在他们身旁,黑色鳞片在游轮走道昏黄路灯映照下闪烁着幽冷寒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仿若一条罪恶轨迹,通向船舷,仿佛有什么邪祟刚刚在此饱餐一顿,而后又利索地遁入大海。
“这…… 这是什么东西干的?” 井柏嗓音沙哑得仿若磨砂,额头豆大的汗珠仿若决堤的洪水,滚滚而落,眼神被惊恐填满。
我蹲下身子,眉头紧锁,仔细查看那些鳞片和脚印,心底仿若坠入冰窖:“是黑鳞鲛人,传说中的嗜血邪物。这玩意儿全身覆满黑色鳞片,眼睛能射出绿色幽光,仿若鬼火,专挑夜晚爬上船只,吸食人血,凶残至极。”
井甜吓得花容惨白,忙抬手捂住嘴巴,娇躯抖如秋风残叶:“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