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刘刈跟着徐戎进来,但却不见崔瞳。
太子只当崔瞳身体不适或有其他事,心思全在这誊写玄医局秘方的纸片上,并未在意。
“刘统领,昨日可有异常?”
“无。”
太子又问:“那这几日,城内药材交易,查询的如何?”
“开州城内大小药铺,均未问得异常,各种草药敷膏使的都还正常,只是今冬雾浓,患风寒咳嗽之人比往年略多,所以甘草、紫苏一类的药物较为常用,但也只是略多。”刘刈将城内药肆医局的调查情况报与太子。
刘刈虽然还不知道太子的想法,不过还好,昨夜值守平安无事,贼人没来,听翁未向,巡逻的执红卫也没发现任何异样。至于绿矾丝线,李晋每日清晨便会先去查看,到现在还没回来,想来也应该不会什么问题。
太子恐刘刈勘察疏漏,特意提醒了一句,“马行街南北数百步,夹道药肆,盖多国医,都是巨富商贾,做的皆是大宗行商交易,不可疏漏。”
马行街,“筑基堂”,也在这条街上。
太子的推断是,天理军若是偷盗玄医局的方图,依方拿药,一两个药肆,可能远远不够,必是与辗转行走的商队交易。
刘刈答道:“药材行商那里也无异常,只说丹砂的量依旧不少,但都是往太医院监药房送。我已安排若有人问稀少药材时,须登记造册,呈报上来。”
“监药房要这许多丹砂作何?难道这五石散又复有人食?”太子不解。
“殿下,却是玄医局用,按陛下的指示,玄医局所用药材,大多是从太医院监药房取得。”
太子突然想到,那玄医局里,确实有一栋小楼,整日冒着炼制丹砂的青烟。
想到这里,太子又问刘刈:“对了,刘统领,李御察去铺设绿矾丝线,回来有没有说看到什么?”
刘刈道:“李晋只说,从外面往玄医局内看时,上上下下均在忙碌,似正在准备汤药,院后的丹砂房也烟尘甚嚣,来往皆是由两个年轻女官在前后指挥,他听了半天,女官们口中都是些常见药材,也没提过什么所谓方图或者生僻的汤药方剂,一切并无异常。”
李晋当然不会告诉他坠入玄医局之后的事儿,只把在墙头看到的说给了刘刈听。
正说到玄医局,一校尉匆匆忙忙从外边跑进。
“太子殿下,各位统领,门外来一女子,自称是玄医局女官,报昨夜玄医局被盗。”
太子大惊,疑惑的看了一眼刘刈。意思大致是:刚才你不还禀报昨夜无事么?
刘刈瞬间便明白自己出了纰漏,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秩序,忙不迭得让守卫唤人进来问话。
来报的年轻女官并非小荧和那穿黄衣的小师妹,而是穿着通体青色的制式长衫,发髻也规规矩矩的挽起,置于冠中,只见她上前跪道:“小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女官请讲。”太子坐在厅堂正中,刘刈、徐戎等人均在侧立,严阵以待。
“小女奉玄医局公孙总使命前来,公孙总使千恩万谢太子率武机局一直以来在外对我玄医局保护有加。”
“请起,女官们为衙府司军,为大梁安危,辛苦了。”
到这儿,才算是礼毕。那玄医局女官站起身,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太子殿下,昨夜,有贼人到我玄医局偷盗,可能事关天理反贼,所以特来禀报太子。”
“昨日何时?”太子问道。
“三更。”
“何以知晓?”
“小女子夜起如厕,亲眼所见贼人翻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