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晗是从未见过师父用剑的。
甚至一度怀疑过,师父怕不是连剑放在何处,都不记得了。
但师叔和师祖都曾说过……
师父于剑道之中的造诣,是足以让万千剑修望尘莫及的存在。
所以不止一次的期许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挥剑斩尽世间邪祟鬼魅。
但师父只说,待自己对阵法足够精通之后,再传授剑术也不迟。
不过呢……
师父还是疼我的。
这不。
还没到时候呢,就打算提前让我见识见识……
张向晗也知应当是毁了师父很重要的东西,倒也是甘愿受罚。
但还是难言心中的害怕,于是双眼一瞪,双手紧握成拳头,咬紧牙关。
就打算硬扛。
岂料这一幕落在柳白泽眼中,却是变了味道。
逆徒!
你还不服是吧!
柳白泽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偏上半寸,剑芒晃过愈发寒气逼人。
容浠原本笃定,柳白泽只是想吓唬一番的心思动摇。
这可是剑啊!真劈下去能收的住吗?
这狗东西不是真想见血吧?
“师父!您不拦一下吗?”
柳向欢低声道:“待会在拦。”
容浠:“为什么要待会啊?”
柳向欢:“妤姑娘,今儿……天不错啊,是吧?”
妤月:啊?突然喊我做什么?
容浠:师父你是认真的吗?
容浠对柳向欢固然是信的,但柳白泽……
难说啊!
师父就这般相信不会真有事?
但不免师父她也会判断失误的啊!
容浠还在想如何才能说服师父的时候,一旁的身影已经有了动作。
只见柳白泽随手一扔,剑鞘便径直插进土里,稳稳的立于一旁。
脚下后撤一步,随即执剑便冲向前去,长剑所过之处,嘶嘶破风。
原地只余些许尘土飞扬……
不是?
你这会腿脚又有劲了是吗?
容浠冲出便想去拦,胳膊却猛地被人拽住。
回头去瞧,赫然便是柳向欢。
“师父?!”
狂风呼啸中柳向欢说了什么,容浠视线却转头盯着柳白泽。
并未听见。
眼见那二人的距离越发接近,那二傻子师兄,愣是还在原地跪着,也不知道躲。
“师伯!冷静啊!”
“多名贵的灵植咱也不至于啊!”
“师伯!”
容浠胳膊还被还被拽着,压根挣脱不了。
回头瞧去,却眼见柳向欢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师伯!咱们上清宫本就没什么人。”
“这一辈可就只有我和师兄了。”
“以我这个作死的本事,早晚英年早逝。”
“你再把师兄弄没了,上清宫可就绝后了啊!”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啊……”
容浠话音未落,柳白泽手中剑刃定住。
剑尖处赫然停在张向晗眼前仅半寸处。
尘土散去,柳白泽缓缓站直身躯,回头望向容浠。
“你刚刚,说什么……”
容浠一时不知该该如何作答,这眼神好似比刚刚还要瘆人。
“我说……”
“您先冷静……”
容浠有些磕巴的解释道,忽地身后原本一直被拽着的手忽地坠下。
忽地便感觉身后有些冷,想象了一下身后的画面,压根不敢回头去看。
这……
虽然目的达成了,但好像……
要挨揍的人好像变成我了诶……
身后气息有一丝变化,伴随着有风呼啸而来的动静。
容浠猛地原地蹲下,果不其然,上空一只手径直挥过。
我就知道……
手上轮空的柳向欢,不紧不慢的往地上看去。
容浠只觉得有一道视线正幽幽的望过来,甚是恐怖。
看来……
只能用那招了!
容浠脚下一转,猛地抱住柳向欢的腿,顺势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