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欢没想到妤月能说出这话,倒是有几分诧异。
“你还懂阵法?”
妤月视线未挪开,淡淡道:“略懂。”
容浠有些凝重的贴近柳向欢,有些慌张。
“师父……”
柳向欢:“早晨的时候就发现了,但阵法一向是你师伯在教导。”
“我不过是一知半解的。”
“也就没打算过问,只顺手给毁了。”
“谁知道晗子会不死心再次布阵。”
容浠松了口气,既然师父能做到顺手给毁了,说明问题不算严重。
容浠:“或许师兄是没发现阵法有问题。”
柳向欢:“所以你师伯才这般生气……”
“不清楚阵法本质,就敢随意复刻。”
“这还好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出门在外。”
“若是不严重还有挽回的余地还好。”
“有我和你师伯善后,再不行还有你师祖在,倒也无碍……”
“但若是一朝疏忽大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就是把膝盖跪烂了,也无用。”
“不光是身为阵修,修道之人所修道术,无一不是凌驾于凡尘之上。”
“故而切忌不可肆意妄为。”
柳向欢说罢凝重的看向容浠,“这番道理你也给我记清楚了。”
容浠:“嗯,定当铭记于心。”
容浠珍重道,随后又问道:“那这阵法是何处不妥?”
“师父可知晓?”
柳向欢:“我不修阵法,却也知晓,阵法一道因人而异。”
“即便是同样的阵型,也会因为布阵之人细微的偏差,导致所产生的效果霄壤之别。”
“光是简单的聚灵阵,就能有云泥之别。”
“聚灵阵的根基本意是取天,地,人,三才之道。”
“天道,地道,人道,之中细分的灵气万千。”
“基本上都是取其中自然飘逸的灵气聚拢,而后为阵中物所用。”
“但能汇聚多少,能用多少,完全取决于阵法师自身的道行。”
“而这阵法,不论是在聚拢的速度,以及可利用的程度来看。”
“都是聚灵阵中绝对碾压的存在。”
“甚至范围也是大的夸张。”
“也难怪晗子会心动且如此执着。”
容浠闻言不禁想到当时的差别。
难怪,当时师兄在山谷处所布置的聚灵阵,好似是涓涓细流一般,融于气息之中。
而应天州的阵法,不论是那邪魔恢复的速度,还是今早清晰可见的灵气流动。
都足以证实二者之间的差距。
可问题好似就是出在这里。
容浠心中有了猜想,立刻便向柳向欢求证。
“师父,师伯在阵法上的造诣我还是认可的,所以……”
“能传授到师兄手上的,必然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我也能感受到,师兄所布下的聚灵阵很是柔和。”
“您刚说,聚灵阵的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
“皆是取天道,地道,人道,之中自然飘逸的灵气,将其聚拢为己用。”
“但常理来说,自然飘逸的灵气是有限的。”
“可这阵法却能有若此夸张的灵气流动……”
“是否就说明,这阵法并非只是单纯的将飘逸的灵气聚拢?”
“而是……”
“掠夺?”
柳向欢对上这眼神附应道:“是这样没错。”
“早晨的时候就让后院的灵植毁了一大半。”
“好在晗子道行尚浅,还没将这阵法研究透彻。”
“要是让他完全复刻出来,别说上清宫了,整个鹤鸣山都得遭殃。”
容浠方才反应过来,“早上……”
“原来后院的灵植,不是因为炸炉的时候被波及到的?”
“怪不得……”
“当时姜禾凡说应天州粮食收成不好,居然是跟这阵法有关……”
容浠悄悄的瞧了一眼不远处还在跪着的张向晗。
师兄啊,这回保不了你了。
你这确实是该跪会。
容浠收回视线,却还是找补道:“若是师伯早上吃饭的时候,便把这事说透了……”
“也不至于咱们前院也遭了殃。”
柳向欢啧声道:“你这孩子!”
“自古以来,饭桌上不训斥孩子的道理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