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么厚?”
宋云峥一句话,差点儿没让李晚珍心脏从嗓子眼儿里直接跳出来,“我……我身子骨不好,自小便有些畏寒……”
男人又道,“怎么从没听你大姐姐提起过?”
那声线阴恻恻的,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冷,李晚珍愣了愣,不敢看他清俊的眉眼,心里慌得厉害,“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许是姐夫事忙……忘……忘记了……”
宋云峥嗤笑一声,声线微沉,幽邃的双眸淡淡落在她乌黑的发顶,神色讳莫如深,“你们忙去吧。”
李晚珍如蒙大赦,拉着傅嘉鱼便赶忙往国公府侧门走去。
玄青色车帘缓缓垂落,隔绝了外头灿烂炙热的秋阳,车厢里阴暗一片。
阿铃低着脖子,被主子冷淡的眼神一看,骇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小侯爷……奴婢刚刚已经摸过珍姑娘的脉搏了,的……的确是喜脉无疑……”
说罢,小心翼翼看一眼男人,见男人浑身寒气四溢,唇间勾起一抹没有感情的冷笑,便又吓得瑟缩成一团,身上寒毛直竖。
她怎么也没想到,少夫人的肚子竟然是假的,还不小心被小侯爷亲眼撞见了。
既然少夫人根本没有怀孕,可那日在侯府诊出来的喜脉又是谁?
阿铃不敢多想,凉意从头一路蹿到脚底……
如果怀孕的不是少夫人,那便只能是一直住在侯府的李晚珍李姑娘了……所以才有今日小侯爷故意撞车这一遭,为的,就是让她来不用声色打探一下李晚珍的脉搏。
“呵呵,好个喜脉。”男人沉声,“你确定?”
阿铃道,“奴婢确定是喜脉,且已有五个多月。”
“真是好极。”宋云峥目光如刀,那双修长至极的黑眸充斥着无边怒火,越发深不见底。
他头一次如此怒不可遏,“她一个未出阁的贵女,哪儿来的喜脉?”
阿铃心里咯噔一下,忙跪在车里,惶恐道,“奴婢也不知……只知这李姑娘一直住在少夫人院子旁的小跨院儿里……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奴婢们都未曾注意到她……也不知她是何时与人苟合,珠胎暗结的。”
宋云峥眸中一片阴沉,“与人苟合?”
那些个日日夜夜,有人软着腰肢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平日里不大说话,见着他便跟见了瘟神一般,避他如避蛇蝎,在床上倒是喁喁多情,跟他缠绵温存说了不少,如今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什么李晚宁妩媚多情,在床上伺候他的,分明就是与李晚宁七八分像的李晚珍!
亏她们姐妹情深,想出各种法子来骗他,什么睡前必须沐浴,不能点灯,原都是她们为了转换身份故意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