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每次想与李晚宁夫妻敦伦,那唯唯诺诺的妻妹必定客居在侯府,难怪每一次行房后,第二日那妻妹来请安,他总能见她气色莹润,走路酸软,身上的香气也极为熟悉!
好个李晚宁,这招偷龙转凤玩儿得当真漂亮!
只可惜,凭她也敢来谋算他长信侯府的子嗣!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他怒得想笑,嘴角冷冷勾起,“与谁苟合?”
阿铃心道冤枉,她哪里知道?
这未出阁便怀有身孕,已是高门贵女的大忌,此事还未事发,若小侯爷今日大怒回府,直接休了少夫人再揭了这公府姑娘真相,卫国公府的脸面便彻底没有了,那李晚珍不说日后不能再嫁人,便是被家族当做弃子沉塘也有可能,可若她没猜错……少夫人院子里的男人就小侯爷一个……她腹中孩子莫不是小侯爷的?
如此一想,阿铃心神大震,冷不丁被小侯爷那鹰隼般冷酷的眸子一瞧,又吓得哆嗦了几分。
长信侯府的血脉……可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呐!
若小侯爷对那李姑娘无意,这孩子……还有这姑娘怕是都没命了!
她惶恐不安的低下头去,好在她只是个医女,这些事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只诚惶诚恐的颤抖着跪趴着听主子的吩咐。
上头很快便死一般的沉寂下来,谁也不知道宋云峥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阿铃听见小侯爷阴鸷冷酷的声音,“此事先莫要外传,若被人知晓,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阿铃微怔,反应过来又慌忙应道,“是。”
……
一路进卫国公府,府中诸人草木皆兵,又神色慌张。
见到昔日住在濯缨阁的傅嘉鱼,丫头婆子们脸上的表情都极为复杂。
谁都知道如今的傅嘉鱼早已不是当初的傅嘉鱼,她是太子落难时的妻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入主东宫,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比什么国公府世子夫人要矜贵得多。
是以,傅嘉鱼一路严词厉色的喝退围拢上来的婆子,竟也无人敢真正伤了她。
傅嘉鱼走进垂花门内,蓦的停住脚步,将一枚刻着“珩”字的玉佩从脖子里掏出来,递给月落,“月落姐姐先别跟我们进去,拿着这玉佩去一趟东宫。”
月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捏紧那玉佩,道,“姑娘,你们撑住,奴婢很快会回来。”
傅嘉鱼若有所思道,“你先出去看看,若小侯爷的马车还在,便让他进来帮帮忙,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卫国公府的女婿,来帮帮老祖宗也是应当的,若他不肯,你便还是去东宫,央求他用马车送你一程。”
李晚珍抿唇不语,月落忙点点头,“好,奴婢都知道。”
说完,转身便飞快出了国公府。
到了松鹤堂,傅嘉鱼透过院中层叠的人头,一眼便瞧见脸色惨白挡在正房门口的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