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堂大典上,再当场显示法力处死几个动摇的香主、司香,以儆效尤。
这么一来,大体就能把当地的各个香堂稳定下来。然后再慢慢的收拾那些叛离的香堂。
“至于那张道士,也要给他发一张请帖,请他来观礼。”宣得说道。
罗赛春很是担忧:“此人法力高强――若是给他破了我们的法术如何是好?”
“哼,本座就不信他真有这么高强的法力。”宣得胸有成竹的一笑,“他来,我们有总坛来得十余名好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要是不来,就是怯阵,先把气势落了一大半,跟着他的香众们也得动摇。”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只是多数人还是忧虑对方的法力太高,万一冲突起来,只怕己方伤亡太重――但是此话没有人敢当面说,谁也不愿意被这位法主戴上一个“胆怯”的帽子。
“他法力再搞,也不过是一个人,真要冲突起来,大伙拼着性命一起卫道除魔,一举灭了此外道便是。”宣得慢条斯理的说道,“诸位意下如何?”
宣得在教门中权高位重,在座诸人无人可与其比肩。他的话虽然是询问,却容不得下面有反对之声。所以一干人只齐声道:“愿瞻法驾马首!”
“诸位放心,”宣得站起来沉声道,“那外道就是真得法力高强,诸位奈何不了他,本座也有办法对付――大不了本座消耗十年的功力,用正雷法将去一举震毙!”
众人一震:宣得的“正雷法”据说是出自前任教主的真传,威力极大,一旦发动,往往会死伤一大片,因为杀伤过重,因而极少使用。现在听说有这一法术作为后盾,一干人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顿时都安稳下来。几个机灵一点赶紧说出一车的逢迎话来。宣得也不过一笑了之。
马畏三见气氛松快,赶紧吩咐人备酒。一行人推杯换盏,把酒尽欢。席间还商量一些发展教务,以及整顿本地溃散香堂善后的步骤手段。有几个总坛使者便提出要从外地分坛调些“忠诚可靠”之人来本地接任香堂的堂主、司香之类――当然,名单他们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宣得当然一个劲的说:“好,好。”这伙人无非是要自己的子侄朋友徒弟某个好位置罢了。他现在他们出力,当然不愿意扫兴――谅马畏三也不敢多说什么。
马畏三满脸堆笑,唯唯诺诺,心中却是极不痛快。这沂州分坛的半壁江山可都是自己一手打下来得,凭什么要给外人插足进来?但是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点愠色也不敢流露在脸上――自己这分坛主还能不能做下去还犹未可知。一切全掌握在这道貌岸然又心黑的老头子身上。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和位置,马畏三不但被索去了一万五千多两银子,还不得不应承在沂州城里送他一处宅邸,将两名送给他的婢女养在其中――当然,一切费用也得他报效。为了保住自己的分坛主之位,另外答应安排他的四名弟子到沂州分坛“任事”,并在三五年之内安排他们当上“司香”。
总而言之,日后的沂州分坛,就是宣得可以随意索取的一块大肥肉了。
每念及此,马畏三都心疼无比,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干脆投了那张道士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不管那张道士是什么来头,他这样的实力派投奔,对方总要以礼相待。
但是这念头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也总是让他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