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十月八日
天气渐凉,不知为什么我在这种天气睡不着,父母带着外甥芳芳去坪石金鸡岭游玩了,丢下孤伶伶的我,只好听歌拖地。
这时会有谁来呢?有也是没精神聊天的,还是会想就算有喜欢的人来聊天也都嫌累,可是今日不困,想到下午大多的人都去上班了。
没睡着,三姐来了,正好三点钟,我们一直谈笑,她说邓雪梅和黄健明帮我找到工作了,暂时做着家庭工才。
晚上开夜市时听说不发工资了,刘经理吃了炸药,出差的事他也不满。
波山也说这一百多元的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人家一般女的都有二百多元,还说不准停职,一走了之算了,要什么鬼单位呢,以后也不算什么工龄了。听了心里更加不安心了,这个月底就可能离开单位下去打工了。
九二年十月十三日
开夜市波山他们笑我写了检讨就有工资拿,写的又给他们班的人看。因是芬结婚去送她,到了顺德一连下暴雨中秋节没赶回来卖月饼,所以要写检讨。
刘叫我明天休息,讨厌,又休中午班。
回来,收拾房间,边唱歌,唱到竟与沈共唱过的《昨夜星辰》他弹琴吉他我唱《化蝶》《掌声响起》
我还是多么留恋这种情境,想思一番,要是与他,是多么浪漫的情怀,那种共鸣默契深情,是我永远都难以忘记的,就是这时,我一点都不恨他了,还想哪一天会重坠这种温馨这种浪漫,这种以歌传情的爱呢?沈,你什么时候才能调出来?什么时候才来与我共舞?与我共度那一曲忧伤?我喜欢听你唱歌,喜欢你的诗情画意和忧伤。
我喜欢看你那含情炽热的眼神,那会把我烧痛,灼到我的心,想你能拥着我,默默凝视,这也许永远也享受不到你的那份爱了。流露出的爱能永恒吗?我不知道,几个月了,你竟然在逃避我,恨我,就为那封信吗?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是这么含蓄自负。你竟是为了自尊打算一辈子不来见我?我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足矣。
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因为见到,我就会被你的多情迷惑,就会想约你去跳舞,就会渴望你弹琴我唱歌的快乐。
那些时光留给老年来回忆吧,你也这么想吗?如果你一点也不想我,那么也算我太痴情太傻太富于幻想了,与别人,我也产生不出这种感情了。
九二年十月十四日
一早父母就出门去乳源,留下孤独的我。
我也准备骑单车去廊田邓晓英那里。
吃过早餐去对面芬家里,翠红也在,我问她在下面打工如何?她说在歌舞厅只晚上上班,七点钟到凌晨一点钟,白天不用上班,只搞搞卫生,问别人要吃些什么,灯红酒绿的唱歌跳舞,这种环境是我喜欢的,包吃住,两百元一月,比我现在的工资多更不会受窝囊气,如果能去做一年半载也好。
走回来又觉不想去了。
一个人骑单车去廊田,一路也不怎么辛苦,还可以欣赏一路的风景,那金黄的稻穗,还没熟透青绿的稻谷,一片田园景象,还是年少时来捡花生的地方。
去到己快十一点钟,十二点钟午饭在公社食堂吃。
走回时,我竟想不到会见到沈,他叫我阿霞。
我说:“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来表示我的诧异。
他说:“怎么,我们就不能来呀?”我不言,跟着晓英一起走。
稍转身,他也在看我吧?我头也不回的一直走,他会猜我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几月不见,不想在这里会见到他,当时的心也很平静,没有爱恨,只象见到一个陌生的朋友,没有一点热情。
走远了,我心里才隐隐觉到,竟然在这里和一个曾经爱过的人相逢,然而却没有半点心动,怎么了呢?我还恨他?还是爱他?这一切应该都不是了,我不再爱也不再恨。
这竟是在昨夜思念梦想的人,此时见到却是这样的平淡。
这也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真的,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因为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一份平静。可是过了不久,我又希望他能再出现,不管每一个角落,都想他会出现似的,然后约着一起去他家,去跳舞,那怕在午睡,也想他竟然也在廊田这地方,想着的,仍然还是相拥跳舞。
午后看书,闭目养神,昏昏沉沉的发梦,醒来己是黄昏,再看一会书,去吃晚餐。
那些同宿舍的女子己回乐昌,更是清寂冷然。
饭后和晓英散步马路,两旁是稻穗,清静的马路多象在五山时与韩燕的散步,也是去中学。
去到原先也在五山中学教书的沈忠伟处,区公所上班的黎晓兰也在,聊了一会说去跳舞,黎去换衣裙,下来廊田街道时己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路,怕摔跤,一边走一边找舞厅。
沈老师说我的身材真是苗条了很多。走遍廊田街,也找不到舞厅,爬上六楼脚都痒的想跳舞,供销社那边也去找了,最后去别人家看电视,后来打扑克牌,我是没心计的人,不会算牌,出错了,晓英生气说不玩走了,心情也不好。
我是傻得天真的人,觉得打牌只是玩玩而己,何须太认真?
九二年十月二十二日
晚上家里没电,我早早的去值班,事实是去跳舞。
四点半下班与韩燕逛街,与她一起我会失意心烦,工资是她一半的还少,又这么受气死干。
也不知邓雪梅几时回来?她前几天打电话来说叫我先办好边防证,下深圳先做家庭工,到时再换工作,我心里也在等她回来。
我和韩也说了个大概,走还是不走?可我心里还是失意连连的却说不出来。
离不离开单位都似乎是我现在的烦恼,三个月,在上班也没意思,做也苦不做也无聊,老在那里干坐,刘经理一来浑身都不自在的不自由,好无趣呀。唉,一年多都捱过来了,又何要烦这三个月呢?
晚上七点半去了舞厅,没几个人在跳,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久后阿包来了,这下可好有舞伴了,我们谈话,聊得也算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