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七月二日
中午快下班时,与一个曾认识的人聊天,聊到事业爱情的话题,他说:“你给我信心吧。”
同事都笑说是我男友,聊得不舍得下班了,他还说,如果他做的事成功了就来告诉我。
我说为什么要告诉我听?他说:“你不想分享我的成功呀?”
他笑,我也笑,是十分的投缘,再聊下去就发觉为什么会这样聊得来?似乎比和沈第一次认识还谈得来,想想这种种是否可以考虑呢?唉,开心过就算了。
到下午见到时,我己有些害怕他了,在聊起旅行,林玉明也说:“庐山是爬山,一层层的峰峦,腾云驾雾似的”还说到桂林,香港,苏杭。
旅游再不快乐,都要比现实好过吧?我突儿有这个感觉:等游完所要游的地方,老了死了也不过就这样,何必强求?西湖不一定就十分的美,现实也不一定就十分的可怕可厌,只不过是去观看一个新的环境罢了,人就是喜欢新鲜事物而己。
收到书凤寄来的照片和信,我特别的高兴,我穿着淡青色的一袭长裙,站在无花果树下,有点忧郁,书凤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像男友似的安慰我,另一张拍到裙子也很飘逸我也喜欢。还有几张是书凤的照片,我在看,忍不住笑,陈雅明拿去看说我拍照也蛮好看。
我还对那人说:“你说,我赚的钱是怎么花费的?用来旅行,然后老了就有一间自己的店铺。”
他说:“你年老时才来享受的?”
在我心里,真的可以实现梦想时,又不一定要去苛求生活,实现不就开心一下新的生活,如果没有实现,不也一样?日子也不过如此而己,还是不要太苛求吧。
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的现实:地位金钱文凭,情爱,既然这样,就要去寻找一个只有金钱才可以满足的世界。
早上邓说:“过几个月去东莞,也要会唱歌跳舞的,我可陪她一起去打工。
九二年七月三日
我对什么都一时热,有时又很投入,要不我就没了寄托,就觉到了空落落,不可言语的空虚和无聊甚至无奈,我是多么害怕我的心一片荒芜,那怕把感情寄托在爱情婚姻上也似乎让我得到安慰。
总之,心是闲不住的。
我害怕每日活着的空白,没有寄托,就想到不要爱情只要有一个孩子也是安慰。
我写信给别人,是为了发泄自己内心的烦恼:“只有想到要离开这里才可以解脱我现在的烦恼。”
有时想,就算实现了梦想也是要老去逝去,心都淡了,而没有呢,为什么就是悲剧?比如爱情婚姻事业。
所以有人说:“在成功之后我是那样孤独寂寞。”
为什么会这样?直到这时,我还是会对生命怀疑,迷茫,惘然。
真的,生命是什么?为何如此的空落不满?而一生满足了,为何又要死去?结果还是不过“如此”。
所以有人崇善,信仰宗教上帝。是的,当你什么想要的都拥有时,去时仍然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带走。
九二年七月五日
都七月了,天气还是时阴时晴时又下雨。这些日子,我都忘记是哪天和哪天的事了,只记得那天我忍无可忍,和老巫婆骂架,他们谁都有十只蛋分,只有我没有。
时间总是这样不觉然中过去。
快下班时,阿华丽丽带阿英过来问我说:“你看谁来了?”
晚上我和阿英去唱卡拉ok,我只唱一首《我只在乎你》不和调的,一人说:“唱得不够自然。”
我也觉得好紧张害怕,英去唱《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蛮好听,我又去唱《驿动的心》又唱《只有分离》她最后去唱《再见亦是朋友》很熟悉的旋律,好听。
睡觉时,她先看我以前在五山练的书法,很佩服我的毅力,因为写了很多毛笔字,又喜欢隶书,我又读我写的情节她听,听得她心跳耳热脸红,说如琼瑶般的描写。后来,我就一直谈着与沈的感情,从一开始认识的经过,她说她羡慕我。
我说:“你真没爱过吗?”她说真的没有。
我说:“有没有人爱过你?也没有?”这可能是她的性格太内向文静,不善于喜欢表现自己,好象还有点自卑抑郁的感觉,不像我表面那么开朗健谈,自信乐观。
我们一直聊到三四点钟也没有眼困,反而越说越来劲,要是她也有爱情故事恐怕要聊到天亮了。
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我的生活够单调还不够丰富,不知她比我过得更单调乏味,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没有白过,比如写作,,练字,弹琴,唱歌跳舞,旅游。
爱过也恨过,这些兴趣和爱好都给我带来快乐,丰富了我的人生,我何以不满?
这个他,还不知他的名字,上次聊过后,真的不知自己谈不谈得上喜欢?或者会渐渐喜欢?对他做生意我的兴趣并不大,我仍然喜欢艺术的美,什么人生观,追求文学,我觉我们没有共同的语言。
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有感觉的,可我还是要选择了,就想让它顺其自然好了。
我以为对他说过那些话后他不再出现了,他说下班后请我去吃饭,我拒绝了他,说对他没有安全感,他说:“理由呢?”
我说:“理由是你飘忽不定来去无踪到处走。”
他说:“整天坐在家吃西北风啰,回单位可以啦一样稳定,一个月两百多元不够我一天用。”
在他面前我赚的钱完全没有价值,使我有点生厌,钱多如纸,我们没什么共同感触的事,他老说生意,我想就是没有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