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十月四日
写仍使我郁闷,因为总是感觉写完了这篇就此也写不出什么来了,颇有“江郎才尽”的那种感觉,心衰力竭似的想放弃对文学的追求。
连以“我”还是”她”来作主人公都难定,老在犹豫不决,可不追求文学了心又无所寄托,要等到去王超那里面谈文学也难等。
对于去图书馆借书也有了畏惧心理,买了新单车又怕再被偷,明年也不再办借书证。
《罪与罚》才看了几页又不想看了,没有什么心情去看那些描写,哪有在五山时那么疯狂?
自己写的,发觉所写的多是自己的影子和思想,有些情节也是多写的,以至这时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好失望,而弄到绝望的心境,知音也难觅。
抑郁的心情却使我梦见沈彬,那是在看戏吧?他女友廖洁坐在前面,我和他坐在后排,不知怎的,不知觉的,他握紧我的手,我也握得紧紧的希望得些力量,两只手就这样紧紧的握着,等廖洁返过头来,我们又松开躲避,她很生气,我们又放弃,等她回过头去,我们又拉紧,心又不停的希望再握,这样重复几次,廖越恼恨,我们却握得更紧,她越不准我们这样,我们偏偏就越大胆不害怕的握着,但我仍感到自己很累。
那双手,仍渴望他给我生存的力量。
这些梦,己不知怎的深深刻在心里。
晚上学习,看了三姐小姑的婚纱艺术照片。
九一年十月五日
是心情的郁闷吧?我竟第一次接受了与男性跳舞,觉得此举也算大胆放肆的。
因为晚上值班,我不过是想上楼去看看的,人不多,那些人说:“走什么正好是学舞的好时机。”
一个男人邀我跳舞,我说不会,他说教我。
第一次与异性跳舞,一点也放不松,整个人手脚硬邦邦的放不开,连手也冰冷的,虽是没什么邪念,但就是害怕。
他说:“你的手冷冰冰的是不是好怕?”
我借口说从没跳过。教的人也不能轻松,带舞时吃力,左走右跳的我跳得也很辛苦,跳多了几遍,真觉也没什么放不开的,便大胆的跳起来,终于,我可以沉醉在舞曲的哀伤里了。
《梁祝》的舞曲是跳慢四步的,跳得很有节奏,沉浸在舞曲的伤情音乐里面,我有想哭的感觉,这首歌曲充满的是哀伤吗?他弹琴我唱,那时我们正在赌气,他不理我在怨恨我。
我也想:“就让你恨过够吧。”心里却是明白,怨恨,只为在乎。而现在,分开了,就算怨恨也互相看不见了。
从一拥着那男的跳舞,我就有了怨恨,怨他揽了别的女子,跳够了又来与我跳,这怨恨打心里是恨沈的,多么渴望拥着的是他,在假日里来与我共舞。
我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去拥别的女子跳舞呢?
音乐仍在抒情缓缓的流动,他带着我旋转,有节奏的轻移,摆动,我陶醉了,心也细腻柔情的体会感应着音乐带来的伤感,真的想哭,真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跳得这么好的舞姿,全身心的感受着音乐的旋律,舞动的节奏,用心灵感应着,完全忘记舞步,却有灵感的不会跳错步骤而愉悦着身心,继而有点晕眩。
《月朦胧鸟朦胧》也使我动情,也会让我想起韩燕弹吉他我唱歌的那晚秋夜。可惜,我拥着的不是我爱的人,他只是教我舞步,并不可能让我着迷的人。
下楼值班睡觉时,我的头还晕晕的,第一次享受到跳舞的快乐,使我对跳舞沉迷不浅,还有些兴奋,是王超不能给我的,为什么会这样想?
九一年十月六日
在昨下午时,我还是再一次觉得什么也好失望,文学方面也写不出什么,爱情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有些许的烦躁忧郁。
三姐不高兴我和王超的认识,她说邓怎么说得他能行,介绍男友似的,我也觉认识可以但交下去当朋友也不能,姐叫我交友也要慎重些,和邓有关的,都好像是坏人。
还是放弃掉所有的一切也不至于这样烦闷,解脱,还是需要解脱:心灵和情感。
所有的一切要得太多了,就必无法解开。
九一年十月七日
上班时,也真的不看书了,也不阅报,只在呆呆的浮思,这样也可以坐一个早上,晚上也没时间忙写作,要学习。
开夜市学习,回来己是九点钟,书也只能阅一点了。这又有什么放不开呢?所要做的,都打算放在休假日,那也可以心安的在那里坐一个中午了。
曾记得之前这样对于我简直是活受罪。
九一年十月八日
既然上班在坐或卖东西,她们都去买菜,有空闲时我也上街去逛。
在书店里看看书,有席慕容的诗和散文。午饭后睡一下午大觉。
晚上下了班又和文兰去公园聊天,发泄烦闷,吃小吃。
如果叙述一天的经过并没有什么意义。
一天,事实很快过去,也无聊,上班下班午睡上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意思的是思想,某个时期的想法是不同的,如午饭时,二姐说我四姐妹中我最会享受生活最放得开了。我觉自己仍是贫乏的,却在不停的追求,希望体验多些丰富的生活,享受也就多些。
二姐还说:“阿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想自己不是白痴,是白痴就更好了,那么让我麻木好了。她好象希望我也如她们那般烦恼才有头脑,她在庸人自扰之作无聊的怨恨,嫉妒别人的好来。
我很想辩解又怕伤她,说太清楚又怕她说我在摆大道理,她们都说有教养的人还小气,计较别人说过的话,还不如工厂里的打工子潇洒。想想那些大大咧咧的人当然不会计较一些咬文嚼字的讲大道理。
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自己苦,也希望别人也一样苦?
九一年十月九日
早上在家睡懒觉,上中班。
刚去不久,王超就走了进来,说几时去谈谈我的文章。
我说这个星期日吧。
然后说了许多文学什么的,都被小玲知道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