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在他走的那一刻说:“当然啦,人家是大人物,”我是不是太任性?什么事都不是随心所欲地活,活得一点也不洒脱,很多事都是循规蹈矩,我怨恨他们。
下午与韩燕散步时我说:“我恨我爸不给我自由,我不喜欢家庭煮妇的生活,但又勉强自己去喜欢,不喜欢应酬,感觉活得好累。”
她说我好矛盾,是个矛盾的人,她说这是做人的责任。
我佩服韩的心如止水,没有涟漪象一塘静静的湖水。
她说你知道我真的没有反应吗?我的内心也有一个向往美好的梦想,安安份份地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做一个主妇式的贤妻,面对一个爱的人也够了。
想不到她是一个很易满足的女子,谁与她共度一生也是一种平静的幸福,而我呢?就更衬托出我对现实的不满。
她说:“你所发泄的,全都是一些人生啦,不满啦,我妹妹也是,都不知她烦些什么。”
我可以锁住我的心,却压抑不住我的情,我的郁闷是靠写来发泄的,我真的有什么理由去恨他呢?
九一年二月二十四日晴
我有些孤独。
一个人孤独地去河边里躺在石头上看书,睡觉。然后又傻傻的走回来睡了两小时,午饭也不吃,三点钟下去开门,四点钟下班煮饭,又上楼顶看书。
昨天韩燕就说过,面对一个爱的人她己很满足了,我为什么还要去骚扰她的安心宁静呢?我们昨晚一起去别人家拜年时叫她上中学玩她说不去,要我自己去。
“他也不来帮你拜年。”我觉得也是,我还有些不满和怨恨他,让他也尝尝等我的滋味。
我是贪心任性了些,我喜欢的人己经单独来帮我拜过年了。
临近中午时,沈己下来买菜,叫我一声:“阿霞,昨晚上去没有?”
我说:“你说呢?”
他笑说:“没看见就没上啰。”不知他在乎我没有?如果在乎为什么笑问?如果不在乎为什么他在买粉丝腐竹时对我冷然,临走时也没心叫我去吃饭,只应酬式的:“上去吃饭呀”就走了。
我的不满又让他发觉了,真想从此不再来往,交什么朋友呢?如果是朋友怎么这样在乎不自然呢?
恨他,恨他,这么压抑的情感还是朋友也不要再来往了。
逃避也没有用,你不去他那里,他下来购物,是你能说不可以的吗?你出了乐昌,他也可以去找你,怎么逃得了呢?还是按照之前的交往,坦坦然然做朋友吧。人生还有这么长,以后相互知道彼此的生活,可以不失联,不是很好吗?
九一年二月二十五日阴转‘雨
早上仍然九点起床,上班到十一点钟,又说是可以下班了。
下班后,去韩燕那里煮饭,然后打羽毛球,到十二点钟就可以吃午饭,吃完,又坐着闲聊,问她什么时候调走?调走不用多久就可以结婚了?我还说人生真是太匆匆,不知不觉就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说我也快了。
中午过去了,我又盼望着下午,因为下班后就可以与韩燕一起去中学玩了,她男友不在家。
下午有老师拿书,忙到四点多钟也没关门。沈的女友廖洁在那里说与他生气。
我说:“气什么呢?等下我还要上去中学。”
三个女的一起去中学,路上互相说一番,她还在我店里买了柳体字帖,我说他们是郎才女貌。
去到,沈不在,才知他去打麻将,她生气地说:“晚上打到两点钟甚至天亮,大不了以后离婚。”
我也一点没想到这几日他会沉迷在麻将上,后来有什么教委主任来了拜年,我们见人多,韩说走了,我也就起来走了,沈也不理我们,在招呼他们的主任。谁知我们一出门不远那些人也走了。韩也说不说这么快走就好了。
我盼着来拜年见到他的心就这样在一瞬间变成了莫大的空落。我们几乎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失落去哪儿找回来?不来就好了,我是满心欢喜的来了,空空的走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了,我所等待盼望的相聚,就这样被冷落了。
重重的失落让我魂不守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有些木然,然又怕韩燕看出来,又找借口说点别的话题。
可她仍是知道的说:“来时是多么的欢喜,走时又是多么失意。”是的,我不知他沉迷麻将啊。
回去在韩燕那里煮晚饭,我的心还没平静,不难想象以后他将沉迷在麻将上,韩燕说一个人哪有十全十美?我也说爱一个人当然不能不接受他的缺点只喜欢他的优点。
饭后我们一直说笑,说笑可以把失落抛掉。
我说:“用这些打麻将的时间全用来做事业,怎么不成功呢?”她也笑我说她妹妹也说人家不理解她,一说也是整个晚上。
说笑完了,八点钟我就说走了,回来房间根本提不起心情写,只想看看书就睡觉。
九一年二月二十六日
当意识到没事干时,心是恐慌的,觉得这个夜晚不知怎么捱过?
我也是沉迷文学的,可以写写日记看书来打发时间消遣时光,白天上班,晚上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完全可以不用度夜如年,就象别人沉迷于麻将一样。
但以后的日子,不迷文学了又怎么办?也没有兴趣再去拿什么事情来作以沉迷寄托了,时间不知怎么打发?忙,是没有时间来烦恼的。
早上九点钟上班时,我的怨恨也让我不想去讨好人。
我是不是在爱屋及乌?连见到那中学的老师来买东西我也避开不想攀谈。如是见到沈,不是更冷吗?他们堂而皇之的教育学生,自己却没日没夜的打麻将,二姐也这样评论老师,说二姐夫也是这样去打麻将,家务也不干。
心里抑郁,腰骨酸痛。
下午拿书的老师较多,买粉笔,钢笔,墨水之类的忙了好一阵子,数的钱又多,难数。
无意去翻以前的日记,还问自己,还有值得回忆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