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岁月赠别离(1 / 2)

一个妇女的日记 景霞 2066 字 9个月前

九一年二月十五日年初二

早上八点钟,父母哄我起床去街上买猪肾猪肝,因为姐姐们要回来吃饭,我觉委屈,一大早的为了吃要去买菜摆酒席似的比什么事都重要。

父母仍在哄我:“乖呀。”我好笑起来,都是大人了,还被父母娇宠,起床时,父亲又嫌我慢,其实他们也很怕弄菜,唉声叹气的,弄了一夜,吵骂了一晚,我也没什么兴趣去弄吃的,但心理上也有些歉意,觉得以后一定要学烹饪,还要强迫自己有兴趣些。

姐姐她们一来,一下子一间屋都热闹起来,四个外甥狗吵吵嚷嚷,小玮玮还唱:“肥婆跳舞顶第一”逗得人人都好笑,我们又唱歌,三姐说:“唱得走腔走调的,去公园那里唱会笑死。”

后来进我房间试穿裙子,健美裤。今年流行短套装,我买了黑色的短套装穿着也显成熟。

过年人多聚餐热热闹闹,可是感觉也累,弄吃的穿的,招呼客人,感觉上还是挺累的。

九一年二月十七日年初三

睡到十点钟,以为还早着呢,担心有人来拜年,也不知为什么,一听到炮竹声就心慌慌地去开门,急得什么似的,好得父母也没发现我的魂不守舍,唉,他不说过年来玩就好了,害我放不下他。

不过,有一份牵挂和盼望也是好的。

下午丽梅来玩,父母去了二姐家,我们自由畅聊,聊了几个小时都是关于爱情婚姻,她说艳芬可能和顺德的那位,会早婚,那男的很会哄他开心,户口也转下去。写信说她最迟找到喜欢的人,反过来是她最早了。然后说她自己有许多介绍的也都不想去见,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人?我说有合意的人就去见,不要错过了机会。我还说自己调出来了上半年适应工作环境,安排好生活,下半年才开始注重爱情,她说明天遇上了也不奇怪,我还告诉她我在五山喜欢的人。

九一年二月十八日阴

每晚写完日记,便看一会儿书,那本严泌的《悄然回眸》也并不那么吸引我,不知为什么,那些言情里的“巧遇”己满足不了我了,也许是自己也能写吧?

每天早上睡到十点钟,十一点多才外出去玩。沈是不会再来给我拜了,好让人牵挂在心呀。

顺路去芬家,叫她一起去丽梅家,可她己去舅舅家,路上看见她回来,我们聊了下,她说她对那男的一点也谈不上爱,怎么会结婚?和她的初恋比差远了。

我自己去了丽梅家,她又不在家,与她妈妈聊天,也说她很多介绍的她也不去见,可能是不合她意吧?合意的,一见就成了。

她妈妈还以为丽梅比我大,说我显得年轻些,可能是山沟的水清些。

下午去了韩燕家,她也上街了,我与她妹妹谈了一会,然后去三姐上班处,等她下班一起去买鞋子裤子,回去韩己在等我,阿君和她老公也在等了二十分钟。

我们坐了一会又一起去韩燕家拜年,她们都夸三姐会能行会织毛线衣,她们也羡慕我调出来了,还问在什么门市部上班。

韩燕的姐姐说:“你就好了,廖韩燕还在五山。”

我说:“怕什么,都有人陪了。”我有点怨气,当韩沉浸在恋情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有人陪她共度寂寞时光,我走了对她有什么影响呢?与韩燕道别时说年初八见。

与君一起去她新婚的家,她说结婚总是人生要经历一次的,迟早也要经过,不想也要。

我说只要自己找到了好归宿,就让发生的不愉快过去算了。可她说心里总是难受,还哭过好几次。

我说:“伤痕愈了也留下了伤疤,这是可以理解的。”

婚姻,会让女人变得更加成熟,阿君说不喜欢也要经历。

她说:“他们都是钱钱钱的。”说着眼睛都泪湿了。

结婚成家,给她的压力和伤痛实在太了。

她说:“我妈说如果找个有本事的老公就不用她去长来上班了。”

而我母亲说过:“千万不要找有权有势的老公,怕他欺负看不起你呀。”

离开时,说以后调出来才去长来找她聊。

回家的路上,雨下得大了,淋湿了我的头发和毛线衣。

回去见三姐在傻傻的坐着,吃过饭又走了,我送她回去,说起阿君结婚的事,说她母亲比我们的父亲还厉害。

我一直送她到家,拿了雨伞又去追父母,雨下得更大了,我的头发衣服又湿了。

九一年二月十九日

天气变阴,起风了,风敲打着窗“呼呼”的响。

今天不打算去哪儿拜年了,该给些时间自己的心,心灵中得到平静的休憩,安宁,这才算是享受生活吧?可惜这闲适的时间,也只能增加人的无聊和空虚罢了。

十一点多吃完午饭,就唱歌,也没精神,在跳动时,总觉得人生,还是需要寄托,如果没有精神寄托,所活的日子是无望而痛苦的,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不开。

寄托的事有很多,比如没结婚时寄托在事业上的成功,期待恋爱,结婚,结婚后又期待做人父母,心总是要有所属,所依,所等,所盼……不然,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坐下来不唱歌时,我对母亲说:“以后等我的孩子大了,我就死了算了。”

母亲说我又说傻话了。是的,在这一阵子,觉得自己己经活得够累了,许多东西也似乎尝尽了,己不需要再去体验。

一会儿我又说:“找个戴眼镜的男友,你喜欢吗?”母亲笑,我也笑,她说找个狗子也好,一般有稳定单位,她也不会嫌弃的,善良的老妈真可爱。

三点多钟时,己无法抵住疲倦,无心唱歌,便去睡觉,睡不一会儿,二姐一家来了,带来了一些生气,才觉人生并不那么不可活。

父亲一早去了寄信,表姐从香港回来广州,来信说年初六走,叫父亲下去广州。

朦朦胧胧睡去,晚饭时父母不停的叫,又恼怒,又模糊听到母亲也在床边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