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闹到了不知道几时,总之杜府晚上是没有杜衡这人了,云疏妤也多给杜衡准备了一床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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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会时,文武百官已经都到了金銮殿,云兆随后也至。
场间一片凝重气息。
前几日先是传回了云清郡那边杜衡发出来的告示,其中说明了灾情密辛以及云清郡数年官妖勾结的事实,还有公孙形彦在那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大洛文武百官一时间都在猜杜衡这样不给公孙太傅留面子,是不是过于托大了。
毕竟公孙太傅比起方太师在朝中的势力,虽是略逊一筹,但也是盘根错节。
文武百官本来以为皇室会小惩大诫,敲打敲打公孙太傅就算了,没曾想云疏妤和云兆的态度却是简洁明了,直接派人围住了太傅府,不许随便进出,公孙太傅却并未有动作,看起来安分待在府中等待上朝。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多人想着这下怕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可众人都在想,朝中的两股旧势力,两只老狐狸的其一,也不是那么好铲除的。
公孙形彦这件事最多罚个公孙太傅管教不严,真要判处株连之罪,不知道太傅底下多少在朝为官的幕僚门徒后生,会经由太傅授意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杜衡还未带人回朝,洛都就已经剑拔弩张一片肃杀之气。
杜皓擎之前都在军营操练,近日上值下值却是动不动就身穿金甲披挂带着将士们你来我往,大有威慑之意。
偏向大洛皇室的官员们也都按捺不住,早就恨不得将公孙家连根拔起。
回到眼下,少顷,随着一声通传,云疏妤也到了垂帘之后的内殿,朝会便开始了。
“杜衡呢?”
“对啊..杜衡呢?”
朝会开始就有不少人交头接耳。
算行程来说,杜衡昨日就应该回到洛都了,但是文武百官都没人看见杜衡进城,又有人想着他今日早上应该会到。
“莫不是证据不足,或是哪里理亏,所以不敢回来了?”
“怎么可能,那人狂妄没边了,怎么可能不敢回来。”
杜皓擎冷哼一声,其他人赶紧捂嘴。
就在这时,公孙太傅迈步上前,对着云兆拱手作揖道,
“微臣启奏。”
“太傅请讲。”
公孙太傅一张老脸挤了挤泪水,装着老泪纵横的样子。
“前些日从云清郡传来犬子被擒之事,还说犬子草菅人命,在云清为祸一方,更是灾情的罪魁祸首。”
“可我儿自小纯良,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他本是去云清郡游玩,之后偶遇灾情,便是去赈灾的。”
“我儿冤屈,老夫正想找杜衡对峙,今日却未曾得见。”
公孙太傅声泪俱下,转头指着杜皓擎。
“想是杜衡栽赃陷害我儿,定是害了我儿之后畏罪潜逃。杜皓擎!你快把杜衡交出来,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杜家赔命!”
文武百官听得一阵恶心,都感叹公孙太傅这哭的本事也是有一手的时候。
一片安静的金銮殿忽然响起一阵鼓掌声。
又见大洛长公主殿下所在的那处垂帘被信手掀起。
一位面如冠玉身形颀长挺拔的俊秀公子缓步走出,手中折扇轻晃,玉带腰间之下还挂着一块暖白勾玉。
“畏罪潜逃,我本人怎么不知情?”
那俊秀公子眉眼带笑走下台阶。
“太傅倒是个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个中好手啊。”
大清早的,杜衡就这样从堂而皇之从云疏妤的垂帘后面走出来。
众人看的都是一片心惊。
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就算是你未婚妻,但那人也是云疏妤啊!
但是最离谱的是云疏妤就这样惯着他。
大清早这人就从云疏妤垂帘后面出来,你说不是云疏妤同意的,杜衡能这样吗?
这厮到底是在里面做什么?能从那里出来上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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