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那个瞬间(1 / 2)

周三听我讲完我对教条主义的厌恶后,很快问起树害怕什么。

树半天没说出来什么,他不是我这样的告密者,周三是我新的告密对象,我什么都对她说,除了隐去名字,如果周三想害我的话,我几乎就是我们家的内奸了。树要考虑得太多,甚至没法说出一个代替的故事。这个时候,只有我和周三,我和周三可以听他忏悔,听他最深沉的秘密。

当看着树几度欲言又止,周三嘻嘻地掩面,“你害怕的,可能就是,权力的小小任性吧。”

树一下就哭了,泪水沿着他的脸颊一下流下来,他低下头,用手擦干净。

从那一刻,他爱上了周三。

对于树这样的人,两种女人令他热衷,一种是令他疯狂的,另一种是令他平静的。令他疯狂的,给他肆意地爱。但周三属于后者,她一下看穿了他,看穿了他的高傲,他一直隐瞒的东西,被完全意义上的理解就是令人平静的,在一个完全包容你的女人胸口,你会得到如婴孩在母亲怀里般的平静,这是树一直渴望的。

树回国后就找了一条船,然后漂在京杭大运河上。

锦集在那个年代选择进入了一个保密级的研究所,几年都没有消息,临走时还把文俊介绍给安愚,她恨透他了,她喜欢他,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有魅力。

但是文俊是那种会喜欢爱上一个痴情的男人的女人,我的猜测是正因为锦集无法释怀周三,表现得很痴情,很像一个不一样的人,我是指相较于文君所知道的那些男人,文君才会喜欢上锦集。

文俊之后成了画家,兼职大学讲师,她的画是一个在文革期间被批斗后单身一辈子的叔叔教的。那天,文俊练过字,便见到了,那个已不成人形的叔叔,她们家为他收拾出一间房,那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板凳。那叔叔上不得饭桌,怕被他那吓人的吃相丢脸。文俊每日为他送饭,渐渐终于使他又拿起画笔,文俊喜欢那些画,便求学于他。

我受安愚邀请参加他和文俊的婚礼后,时常听见,文俊出轨的消息,我心头不知道有多少真假,但是文君看不上安愚,并无时无刻都处在结婚的后悔中是真的。即使,安愚是最忠于爱情的人。

锦集是不是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文俊不会像那个年代的标榜的女性一样啊,她就像一团贪婪吞噬氧气的火焰,只有不断舞蹈的生活,才能使她燃出漂亮的花火。她的画才能有那么强烈的生命力。

文俊喜欢过另一个画家,一个艺术家,不像安愚那么沉闷,为此被那画家的原配骂狐狸精,那画家怕死家里的母老虎,举家搬迁,文俊为他追到很远的地方。安愚和她几乎要离婚了,安愚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不满文俊出卖了他们的爱情,文俊辩解说当时是安愚求着要和她结婚,她骂安愚要靠她一个女人来养活,一点本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