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姨娘好大的脾气。脸肿成这样,是被打了么?”
苏华月冷冷睨向此时屋内怒火冲天且十分狼狈的岑秋兰,冷冷开口道,语气中无不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苏、华、月!”
岑秋兰见到苏华月入内,瞳孔骤然紧缩,言语瞬间变得尖锐无比,她停了手中的摔打物件,恶狠狠地剜向苏华月,那模样,仿若要将苏华月生吞活剥了。
苏华月却未受她半点影响,继续冷冷嘲讽道:“方才本小姐见柳姨娘从这西林院里离开,岑姨娘脸上这伤,莫不是被柳姨娘打的?”
如今的惩罚,对你岑秋兰,还是轻了些。不过她相信,继续保持柳烟在府里的主母地位,岑秋兰的日子越过越凄惨,也是假以时日的事。哪怕,岑秋兰在苏侯府做主母多年,势力在府里甚是错杂,但柳烟,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岑秋兰听了苏华月的嘲讽,意外地却并未继续张牙舞爪,反而在眸色中的恨意一瞬爆发后,面露狠光之际,忽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她将手中还举着的一个花瓶放下,竟是端坐在了座椅之上,仿若方才发飙的人并不是她。
岑秋兰道:“怎么?苏大小姐到本夫人这里来,便是为了来与本夫人道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么?”
若是忽视了岑秋兰语气中不比寻常的气得颤抖与尖锐,就连苏华月,也差点以为她对她的嘲讽一点也不在乎了。
岑秋兰此时却也是恨得牙齿打颤。
她就知道,贱人!贱蹄子!这回她必是被她联合柳烟那贱人给算计了!
柳烟刚来给她找了不痛快你便来了,想来看她的笑话么?没门!
她知道她如今便是发火也无力对苏华月做些什么,反而她刚刚生出谋害苏华月的丑闻,真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反而对她不利,不如端着架子藐视苏华月,方显她的主母之气。
可,想起她如今的凄惨,以及她方才刚被柳烟打过,面上肿得似猪头,她又如何真正端得住那架子。
总有一日,她所受的苦楚,她要十倍百倍地还在你与柳烟身上!
不知何时,苏华月,你竟已变成了这副她难以掌控的模样,对她、对若芝、对老夫人无礼,几次三番她对你的毒害都被你躲过,反而一次次她在这些事中陷入困境,如今更是落得如此地步!
一切虽说让她有些不可预料,这次在清观也让你走运碰上二皇子,但下次,下次一定,她一定不会再让你逃脱!
岑秋兰恨恨地想,指甲已经嵌入肉里,几乎要嵌出血来,可岑秋兰却是毫无察觉。
但,她如今这种境地,甚至在府里开始自身难保,下次的报复,还需从长计议……
苏华月未将岑秋兰放出的无限恨意放在眼里,也懒得去揣摩她入刀剑般射向她的目光是何意思,更无意搭理她忽地强作的淡定。
她只冷冷地回望向她,光只一道强势的目光,便令岑秋兰刻意端出来的架子差点端不住。
苏华月越过了地上的碎片,仿若已将一切视若无物。
她将屋子里的四周扫了一眼,最终冷睨了岑秋兰一眼,仍是那般嘲讽的语气,道:“自然不是。”
又道:“本小姐来此,是来向岑姨娘讨要几件东西。”
岑秋兰听了苏华月之言,诧异了一瞬,又没好气地道:“东西?什么东西?本夫人可不会有苏大小姐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