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曾经她在岑秋兰手底下不得不受她欺负的时候!
她如今有权力在身,岑秋兰又是这般境地,再想起她从前受的苦楚,这叫她如何能忍?
一时便是不加节制了些。
而且……将岑秋兰的脸打成那般,也确实太过扎眼,真闹到苏候那里,苏候或许不会给岑秋兰撑腰,但到底对她的印象也不会好。
柳烟对家嬷嬷道:“嬷嬷,等会你去给西林院那个恶妇拿点治脸的药,再派一个丫鬟看着她,让她这两日不要出去现眼,免得她那张脸太过招摇。”
家嬷嬷应声。原还不明白柳烟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帮那个恶妇治脸?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也全明白了。
柳烟又继续沉思。
其实到底哪怕岑秋兰如今失势了,府里还有她的两子一女和一位岑老夫人。
而她却才刚刚拿到苏候府的主母之权,府中甚至还有一些岑秋兰或岑老夫人等的下人根本便不服她。
不仅如此,她这刚刚掌权的主母,便是自己的孩子苏萱也只是个懦弱的丑八怪。
虽说如今这主母之权来得又快又出乎意料,但这送上门的权力,她必要好好握好,而有些她谋划了许久的东西,也该一步步实现、让它见天日了!
只有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让对手变得更加弱小,才是在这苏侯府生存的长久之道。
苏华月的及笄礼也快到了,那一日京城各府的贵宾都会来,到时候……
“小姐,总觉得柳夫人变了许多。”
柳烟一行人走后,秋云小声对苏华月道。
苏华月勾唇道:“意料之中的事。”
柳烟本便不是什么甘做池中之物之人,这才坐上主母的位子几天,这便对她不复从前的低声下气了,可见她从前隐藏得有多深。
不过也希望她认清自己,不要太过逾矩的好。
又睨了眼此时叫骂声已是不绝的屋中,冷冷勾唇道:“屋里的人此时只怕是难受恼怒得很。”
乍然被一直被踩在自己脚下的人踩在脚下,受了伤受了委屈又丢足了面,还不能反抗,岑秋兰心中气不过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你今日所要受的苦,可不仅仅是被柳烟踩而已。
“贱人!柳烟你这个贱人!本夫人必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她怎敢这般对本夫人!”
“噼里啪啦!”
屋中不断传来物件被摔碎的声音,还有岑秋兰的怒吼。
苏华月与秋云刚踏入屋中时,几片茶杯的碎片正好落在她的脚边,溅起几厘米高的弧度,又落了下去。
苏华月背手而立,一身淡普兰衣裳,立在与如意院相比、甚属简陋的屋门前,仿若一股清流般不受屋内的吵扰打搅,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