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印光法师文钞白话文解释三十四(1 / 2)

想知道佛的虚实,为什么不去读诵《净土文》、《西归直指》这两本书中的理论与事实,来启发你的信心,断除你的疑惑。莫非您又要说书中的理论和事迹,都是别人妄造的谣言,不值得一看吗。如果你还是持这种见解,那么你的灵魂一定不会投生到其他的五道,而只会生在阿鼻地狱。尽未来际,长久地在地狱里享受随心所现的油锅、铜炉、剑树、刀山等种种难以言表的“快乐境界”,这种“快乐”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比喻的啊。 (按,这是印祖在用反话激发他的省思)

必欲知佛虚实,虽净土文西归直指所说,皆非实,唯自己亲见亲证方为实。今有一事相问,汝须直心相酬,不得含糊躲托。北通州王铁珊者,前清曾作广西藩台,其时广西土匪甚多,彼于作兵备道时,即设计剿灭其党,所杀甚多。四年前得病甚重,一合眼即见在黑屋中。

如果您一定想要知道佛的虚实,即便《净土文》、《西归直指》这两本书中所记载的,您都认为不是事实。非要您自己亲眼看见,亲自证得才算是真实。那么我现在问你一个事,你一定要直接回答,不能含糊笼统地躲避托辞。北京通县有个叫王铁珊的人,原来在清朝当过广西省长。当时广西土匪很多,王铁珊担任广西部队将领时,就设计剿灭了这些土匪,杀了很多人。四年前他得了重病,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在黑屋子里。

其屋甚大,又甚黑。其鬼无数,皆来逼迫,遂即惊醒。久则复合眼,其境仍如是,复惊醒。三昼夜不敢合眼。其人已奄奄一息。其妻因谕之曰,你如此只么样好。你念南无阿弥陀佛吧,念佛总会好。铁珊一闻此言,遂拌命念。未久,即睡着,遂睡一大觉,了无境界可得,而病亦渐渐痊愈矣。因长斋念佛。铁珊前年与陈锡周来山,亲与(光)说耳。

屋很大又很黑,有很多鬼都来逼迫他,紧接着就惊醒。过些时候再闭眼,又和刚才一样看见那些鬼,接着再次惊醒。就这样三天三夜不敢合眼,折磨得人奄奄一息。他老婆对他说,“你这样怎么办啊,你念“南无阿弥陀佛”吧,念佛总是有好处的。”王铁珊一听这话就开始念。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就这样睡了一大觉,什么梦也没做,病也渐渐好了。因此王铁珊开始吃斋念佛。这些都是王铁珊前年和陈锡周来我这儿亲自对我说的。

设阁下当此境,为先知佛之虚实而后念耶,为一闻即念耶。若此时不暇究虚实而即念,则现在何得并前人与人示虚实之言论事迹,概指为妄。唯求于仲,援救此徜恍迷离之心境,而欲涕泣求之耶。

假设您处于这种情况下,您是要先知道佛的虚实才开始念呢,还是一听到 (妻子的建议) 马上就开始念呢?如果这时没有工夫去弄明白虚实而马上开始念,那么为什么现在非要把前人和前人说明虚实的言论事迹等,一律都指为是虚妄呢。只有一听到佛名就开始称念,才能摆脱目前的此种彷徨迷离的心境啊。难道要通过哭泣哀求来解决问题吗。

富贵尚能如敝屣,何不以执着亦作敝屣,净尽弃之乎。汝将谓此知见为入道之门耶,不知乃堕阿鼻地狱之达道也。

您能够象抛弃破鞋一样地抛弃富贵,怎么就不能把执着也当作破鞋,抛弃掉呢?您认为您的这种知识见解是入道的门径吗?殊不知这是通往阿鼻地狱的坦途啊。

以梦喻佛者,妄心为因,梦境为果。喻念佛为因,往生见佛为果。何可以金刚六喻为证。夫世间语言文字,虽是一字一事,不妨尊卑并诠,美恶兼训。

(你在信中) 用梦来比喻佛。 (要知道) 用妄想的心作为因,就会得到梦境的果。用念佛这件事作为因,就会得到往生西方见佛的果。怎么能用《金刚经》上的六种比喻来印证你的话呢?世界上的语言文字,虽然是一个字一个事,但也不妨把尊和卑一同诠释,美与恶一起解说。

即如子之一字,称夫子亦好单用,称平人亦好单用,称儿子亦好单用。须必以文定义,断不能将称夫子者,亦作儿子训也。佛国为梦境,须待阁下成佛以后说。此刻就说,则唯损无益矣。

比如说“子”这个字,称呼夫子也能单用,称呼一般人也能单用,称呼儿子也能单用。但必须用上下文来限定这个字的具体意思。断断不能把称呼夫子的,也当作儿子来解释。佛国是梦境这种话,必须等您成佛以后再说。现在这样说,就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啊。

事理性相空有因果混而不分。但可学愚夫愚妇,颛蒙念佛,须致恭致敬,唯诚唯恳。久而久之,业消智朗,障尽福崇。此种疑心,彻底脱落。则佛之有无,己之有无,入佛之门径,彼岸之确据,何待问人。

您对于“事理”、“性相”、“空有”、“因果”等概念混乱不清。只能学习愚夫愚妇那样老老实实念佛,恭恭敬敬,诚诚恳恳。久而久之,宿业消退,智慧明朗,障惑除净,福德丰足。以前的种种疑心就会彻底脱落。那么佛是有还是无,自己是有还是无,包括入道的门径,西方极乐世界的确实证据等,就不需要再去问别人了。

若不专心致志念佛,而于别人口里讨分晓,亦与看金刚经,而不知实相。看净土文,西归直指,而不生信心。以业障于心,不能领会。如盲睹日,日固在天,睹固在眼,其不见光相,与未睹时无异也。倘复其明,则一睹即见光相矣。

如果不能专心致志地念佛,而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就如同看《金刚经》但不知道实相;看《净土文》、《西归直指》而不生出信心,这是因为内心有业障,不能领会。就好像盲人看太阳,太阳固然在天上,也用眼睛去看了,但就是看不见阳光,看和没看没有区别。假如这个人复明了,那么一看就看见阳光了。

念佛一法,乃复明之最切要法。欲见实相之相,当竭诚于此法,必有大快所怀之时矣。真我欲亲见,非大彻大悟不可。欲证,非断惑证真不可。

念佛这个办法就是"盲眼复明"最切要的法子。如果想见到实相,就应当竭诚地使用这个办法,那么一定能让您觉得疑云消尽,真正畅快的时候。如果想亲自见到“真我”,非大彻大悟不可;想亲身证到“真我”,非断惑证真不可;

欲圆证,非三惑净尽,二死永亡不可。若论所在,则阁下之长劫轮回,及现今之违理致诘,皆承真我之力而为之。以背觉合尘,故不得真实受用。譬如演若之头,衣里之珠,初未尝失,妄生怖畏,妄受穷困耳。

想圆满地证到“真我”,非到见、思、无明这三种惑妄全都除尽,分段、变异这二种生死永远消亡的地步不可。如果要说"真我"在哪里,阁下您之所以长劫以来处在轮回之中,以及您上述不合道理的质疑,其实都是依靠着“真我”的不可思议力量。只因你违背正觉之路,而契合六尘之境,所以得不到"真我"的实际受用。就好像演若达多的脑袋、衣服里的宝珠一样,自始至终并没有丢失,却冤枉地恐惧怖畏,冤枉地蒙受穷困。

念佛人临终蒙佛接引,乃生佛感应道交。虽不离想心,亦不得谓独是想心所现,绝无佛圣迎接之事。心造地狱,临终则地狱相现。心造佛国,临终则佛国相现。谓相随心现则可,谓唯心无境则不可。唯心无境,须是圆证唯心之大觉世尊说之,则无过。

念佛人临终蒙佛接引,这是众生与佛感应道交。虽然不离开想心,但却不能说这只是想心所显现的,不能说绝对没有佛菩萨圣者来接引。心中造作地狱,临终时,地狱相就显现;心中造作佛国,临终时,佛国相就显现。说境相随心显现可以;然而说只有心没有境却不可以。唯心无境这样的话,必须是圆证唯心的大觉世尊才可以说,才没有过失。

阁下若说,则堕断灭知见,是破坏如来修证法门之邪说也。可不慎诸。一一具说,太费笔墨。知一反三,当无遗义矣。

阁下您如果这么说,就堕入了断灭知见,就成了破坏如来修证法门的邪说!能不谨慎吗?如果逐一进行阐述,就太费笔墨了。知一而反三,应当就没有遗漏了。复四川谢诚明居士书

适奉手书,知贵地尚有儒佛心法,一肩担荷者,欣慰无似。至于誉不慧处,颇涉世谛俗套。夸鱼目逾宝珠,谓寸木高岑楼,令人惭惶无地耳。

刚才接到你的信,知道你家那边还有将儒家、佛教的心法,一肩承担的人,欣慰无比。至于你信中称赞我的地方,就流于俗套了。如同夸赞鱼的眼睛超过了宝珠,形容一寸短木比楼房还高,真是令人惭愧惶恐,无地自容了。

光一介庸僧,无法自给。常时行乞于大富长者之门,见其所弃之残羹馊饭,取而自资。有不嫌酸臭者,亦复以此用施。

我是一个平庸的僧人, (在佛法的修学方面) 没有办法自给自足。常时间在大富长者的门前乞讨,见到他们所遗弃的残羹馊饭,就取来自我资养。有不嫌酸臭的人,也用这讨来的饭菜布施给他们。 (按,本段是印祖以比喻的方式自谦)

而徐蔚如谓其有益饥人,遂屡为流布。虽意有可取,而文不足观。不意竟渎阁下青眼,感愧何极。

而徐蔚如居士认为这些残羹馊饭 (谦指《文钞》) 有益于饥饿的人,于是多次加以排印流布。虽然文意有可取之处,然而文笔不足观看。没想到竟然蒙阁下您青眼垂顾,实在感激又惭愧。

芜钞二次所印,以蔚如丁母忧出京,托友人校对。由通家不能细心,遂致错讹数十。去春蔚如又令上海商务印书馆,另编另排,兼以留板(此次校对颇精)。至今春正月出书,以印二千部,未出正月,即已售尽。该馆事忙,不暇再印。

第二次所印的文钞,因为徐蔚如料理母亲丧事离开北京,就委托友人校对。由于大通家没能细心校对,导致错误的地方有几十处。去年春天,徐蔚如又让上海商务印书馆另外编排,并留下了底板(这次校对很精详)。到了今年春天正月出书,印了二千部,还没出正月,就已经发售完了。商务印书馆的事务繁忙,没有空再加印。

后由请者屡催,许抽暇先印一千以应之。待后有暇,再为多印。今奉上二部,祈查收。此中比京中二次印者,多卅余篇。其于正心诚意,竭诚尽敬之旨,亦略为发挥。以对治今人向外驰求,及肆无忌惮之病。

后来由于请书的人多次催促,答应抽空先印一千部。等以后有空了再多印。现在奉上两部给阁下,请查收。这两部比北京第二次印的多了三十多篇。其中对于正心诚意,竭诚尽敬的旨义,也略有发挥。以此来对治如今的人向外驰求、肆无忌惮的毛病。

于初学稍有裨益,若通宗通教者见之,未免有发呕者。然果呕尽宗教不消之陈食,则此残羹馊饭,亦可培补元气。待其气力充足,再用王膳,则方得实益矣。川中若有不嫌酸臭者,当令商务印书分馆,代为发售可也。

对于初学的人稍稍有些好处,如果是通达宗门教下的人看了,未免会有发呕的情形。然而如果呕吐光了 (学习) 宗门教下 (所积攒的) 不能消化的陈食,那么我的这些残羹馊饭,也可以给他们补补元气。等到他的气力充足了,再享用帝王的美膳,才能得到真实的利益。四川当地如果有不嫌弃 (我的《文钞》) 酸臭的人,就让商务印书馆当地的分馆,代为发售好了。

至律教禅净之种种法门,何者合机,当于净土决疑论,息心详阅,自知梗概。今不具书。至谓以佛法助儒道,二法并行,俾一切人于世法为真儒,于出世法为真释。

至于律、教、禅、净种种法门当中,哪一种适合众生的根机,应当专心详细阅读《净土决疑论》,自然就会知道梗概,这里就不具体说了。至于你所说的,以佛法辅助儒道,儒佛二法一并实行,使得一切人在世法成为真的儒士,在出世法成为真的释子 (这样的想法) 。

若大通家,则禅净双修,而必以净土为主。若普通人,则亦不必令其遍研深经奥论,但令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即已。

如果是大通家,就禅净双修,同时也必定要以净土为主。如果是普通人,就不必让他普遍研究深奥的经论了,只要让他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就好。

此人不废居家业,而兼修出世法。虽似平常无奇,而其利益不可思议。良以愚夫愚妇,颛蒙念佛,即能潜通佛智,暗合道妙。较比大通家之卜度思量,终日在分别中弄识神者,为益多多也。以故愚夫愚妇念佛,易得益。大通家能通身放下,亦易得益。若唯以义理是卜度者,则不得益,或反得病。及未得谓得,流入狂派者有之。

这是不废弃家庭事业的情况下,同时修持出世法的 (最佳途径) 。虽然看似平常无奇,但得到的利益却是不可思议的。实在是因为愚夫愚妇,老实念佛,就能够潜通佛智,暗合道妙。相比于大通家按自己的想法测度思量,整天在分别心中搬弄自己的识神,要有利益得多啊。因此愚夫愚妇念佛,容易得到利益。大通家如果能够通身放下,也容易得到利益。如果只是思惟分别义理,就不能得到利益,或许反而有害处,甚至也有人没有得到就说得到,流入了狂派。

参禅一法,非现今人所宜学。纵学亦只成文字知见,决不能顿明自心,亲见自性。何以故,一则无善知识提持抉择,二则学者不知禅之所以。名为参禅,实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