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耽搁的时间有些久,怕赶不上店里的正午的帮忙。
心里记挂着,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
因为迎风打着伞,遮挡得严实,脚步又匆忙,丝毫没注意前面有人。
等长欢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将来人的东西撞掉了。
“对不住。”
长欢急忙蹲下帮忙收拾,嘴上也赶紧道歉。
来人是个岁数不大的男子,约摸着应是个读书人。
只是丹凤眼看起来不太好惹。
长条的匣子,里面应该装的是书画。
好在匣子没有摔开,东西应该没事。
“你这姑娘怎么毛毛愣愣的,你没看到有人吗?”他上来就是一顿指责。
长欢赔着笑脸道歉,“对不住公子,我赶路打着伞,实在是看不清。”
他宝贝似地抱着匣子,嘀咕道:“这画要是有问题,可怎么送人?”
长欢也十分抱歉,替他撑起伞,方便他查看。
“没事吧?”
那匣子没摔开,里面没湿。
书生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上下打量起长欢。
尖酸刻薄的语气不加掩藏:“幸好没事,不然顾老的画作你赔不起。”
长欢没反驳:“万幸没事。”
不然被他讹上,岂不是要痛失一大笔。
这年头顾老的作品这么好得吗?
何况他一个读书人用这么贵重的画作来送人?
他似乎忘记了有正事,一个劲地数落长欢。
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什么墨水,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又教育长欢下次出门瞪大眼睛。
饶是再好的脾气,长欢也快要忍不住:
不就是顾老的画,不行就赔给他;
一个大男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不就事论事,从家世攻击到穿着,无礼野蛮。
终于他骂骂咧咧地准备走。
长欢前行了两步,转头看着那个书生进了一间茶楼。
长欢抬眼向上看去,透过二楼洞开的窗扉,长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他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茶杯就那样举着。
对面不知是何人,说了什么,他的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长欢知道他开始不耐烦了,越是没有表情越是棘手。
眼瞧着他要转头,长欢脑海中警铃大作。
来不及思考就举着伞转身,背对着茶楼,走到旁边店家的屋檐下,假装在躲雨。
长欢心中有些忐忑,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
他应该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是跟踪他吧?
顿了顿,长欢决定不瞎想了,直接回蜀味一绝。
想着想着脚上加快了步伐,就好像身后有人在追杀一样。
王樟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关注着自己。
放下茶杯的那一刻,迎上目光向街上看去,只看到了半张慌乱的脸,和转动的裙摆。
下雨天大老远跑来茶楼偷看?
还是有事找自己?
刚想叫十方唤她上来。
长欢一溜烟地跑出了视线之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王樟延有些忍俊不禁,心底暗骂了一句:
“小没良心的。”
王樟延收回视线,转向桌上的匣子,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