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痴缠。
谢知行去上朝时,纪棠睡的浓沉,半点也未被扰醒。
直到谢知行下朝回来,知道他要走了,纪棠才拖着困倦疲软的身子起身。
两人一道用过早膳,纪棠支走木樨照莹,将昨夜收拾好的包袱拿给谢知行,嘱咐他在外当心。
“放心,我会顾好自身,等我回来。”谢知行吻了下她的额头。
刚说没几句话,雾空在外禀报唐砚来了。
纪棠同谢知行出了屋子,目送他与唐砚进了书房。
望着书房关上的门,纪棠明白,再出来谢知行便要走了。
她就站在廊下,直到书房的门再次打开,谢知行与唐砚走了出来。
‘谢知行’朝她走近,纪棠的眼睛却盯着‘唐砚’。
“唐公子,慢走。”纪棠口吻平淡的相送。
‘唐砚’朝她拱手示礼,随后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纪棠收回视线,转向一旁的‘谢知行’道:“夫君不是有公务吗?自去忙去吧。”
“那我走了。”顶着谢知行面皮的唐砚应声。
想要扮作谢知行不被察觉,自得要替他上朝处理政务。
唐砚虽不太懂,但有重黎在旁提醒,又有齐聿珩派人帮着掩护,勉强也能蒙混过关。
白日奔累一日回到侯府,还要应对定北侯等人,以及夜里要与纪棠同住一室,唐砚可谓是身心俱疲。
“你先洗?”纪棠客气询问。
唐砚局促道:“少夫人先请。”
纪棠不再多话,卸掉珠翠首饰去了浴房。
待她沐浴完穿着寝衣出来,一股香气随之飘进内室,让唐砚手足无措,眼珠乱转无处安放,最终只得低着头。
纪棠收拢了下衣襟,坐到铜镜前梳发。
小半个时辰后,唐砚从浴房出来时,纪棠已经上床躺下,并放下了纱帐。
如此甚好。
有了纱帐遮挡,唐砚大松口气,吹熄了烛火到软榻歇息。
对于唐砚的人品,纪棠没有丝毫怀疑,顾自睡的安稳。
而唐砚,他躺在窄小的软榻上,嗅着屋中掺杂着女子气息的馨香,辗转难眠。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是出门游历江湖的,怎的就成了这样?
怎的,他这一生最大的劫是谢知行?
唐砚越想越气闷,无比后悔当年来了盛京。
天下之大,他去哪儿不好,干什么非得来盛京,盛京到底有什么好!
唉!
无声沉叹口气,唐砚认命的闭上眼,强行入睡。
夜风卷着黑夜从西边消散,晨风捧着朝阳自东边升起。
“啾啾啾……”院中楸树上的一窝鸟,欢快地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唱着歌。
唐砚警醒,又习惯了早起练武,纪棠醒来时他已经穿戴齐整,盘腿坐在软榻上冥想。
纪棠撩开纱帐,看到这一幕愣了愣神。
唐砚的身形与谢知行太像了,又顶着谢知行的面皮,有那么一瞬间,纪棠将他当成了谢知行。
他不是谢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