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阿鸢假死要有风险了(1 / 2)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五,竹大夫赶了三天路,终于回到了道观。

他其实也没去哪里,不过是去附近群山寻草药。

大夫就是这样,每到一个地方,看见一株草药就走不动路。

“殿下,这株渍草,或许就是治眼睛的关键。”

竹大夫也不敢保证他的眼睛一定能治好。

“有几成把握?”

赫其樾嘴角微动,他的眉头轻皱。

“五成。”

竹大夫拱手道。

殿下的眼睛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瞎一辈子了。

赫其樾没再开口,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五成。

他的眼睛只有五成能好,父汗真是狠心!

从小到大,就没人盼着他活着。

母后想让他早点死,父汗也只是想利用他接近母后。

母后不在之后,他就没了利用价值,所以他是死是活都没关系了。

现在,他活着碍着他最爱的儿子,他就得死了。

赫其樾的指尖攥紧,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多余的。

他就不该被生下来。

他并不甘心。

后来,他遇见了阿鸢,他以为那是老天给他的礼物,然而,连老天都在耍他。

老天又将他的阿鸢给收走了。

阴暗低沉的气息再一次将男人笼罩,这种感觉并不好。

竹大夫久久没等到人的回应,他也不敢再开口,他甚至一动不动,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殿下会想要治眼睛吗?

还是说,殿下不治了?殿下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了吗?

“要多长时间?”

治眼睛,需要多长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年?十年?

竹大夫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若是顺利,一个月就能治好,若不顺利,或许真的要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

“治。”

赫其樾仿佛也知道他回答不出来,倒也没有再逼问他。

他给了他答案。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眼睛治好。

他一定要将眼睛治好,他还要看看道观,还要看看阿鸢穿过的衣裙。

她爱穿碧绿色,一定很好看。

他将眼睛治好,阿鸢一定会开心的。

他想要阿鸢开心!

而且,等他的眼睛治好后,他死了,也能看见阿鸢了。

奔着这样的目的,赫其樾开始积极治疗眼睛。

入影看着都觉得开心。

主子愿意治眼就好了,等眼睛治好再回番邦也好。

这边的赫其樾开始治眼,另一边的南织鸢更难受了。

她又吐了。

“呕。”

喉中恶心得要命,她真的要将胆子吐出来了。

“小姐还觉得不舒服吗?”

都已经喝了三杯水了,身体怎么还没有好些?

“嗯。”

“不舒服。”

她的面色都吐白了。

好难受,她一点都不想吐了。

“那怎么办?”

春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脚在地上跺了几下。

“春桃,我想吃酸梅。”

这会,她也只有想到酸梅的时候才舒服些。

“奴婢这就去买些。”

这会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酸梅。

春桃立马就去,南织鸢继续趴在床边难受。

没一会,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

出门在外,南织鸢很警惕,她怕有坏人,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变换声音。

换声,或许就是她特有的本领吧!

“阿姐,是我。”

魏其舟轻咳了几声,他其实根本就不能站起来。

这不,他才站了一小会,浑身已经疼得冒冷汗了。

“阿其?”

南织鸢立刻去给他开门,她一脸关心。

“你怎么来了?”

“身体好了?”

她忙扶住他,慌乱中,她没注意,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指尖。

魏其舟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一时不察,手被她握个正着。

一股难言的感觉直漫上他的心尖,让他有些不适。

他下意识抽出了自己的手。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姑娘如此亲近。

这个姑娘现在还是他的“阿姐”。

南织鸢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逾越了,她瞬间收回手,有些懊恼,戏演得太过了。

“咳咳。 ”

“我听见阿姐房中总有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所以才来看看。”

他身上的伤还很重,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这也是他迟迟没有离开这里的原因。

“我没事。”

“只是身体有些小毛病,没什么大事。”

南织鸢摇头,脸上满是笑容,仿佛因为他的关心开心着。

魏其舟点头,下一刻,他的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很快他又轻咳了几声。

“阿其,你快回去休息吧。”

“身体最重要。”

她上前一步就要扶人,可很快,她又顿在了原地。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人,欲言又止。

魏其舟就这样被她看着,突然觉得心尖一痒,她怎么了?

除了这个疑惑,他还有另一个困惑。

阿鸢是哪里人?

为何她的眼睛可以生得那般大?又圆又大,眼中还有光亮。

“走吧。”

南织鸢最后还是上前了,她没有触碰他半点。

“阿姐刚刚在想什么?”

他随口一问。

南织鸢倒也没有瞒着他,直接开口:“你不喜欢旁人的触碰。”

这是她观察出来的。

魏其舟愣了一下,倒没想到她会说这样。

她怎么知道的?

他表现的很明显?

“阿其不喜欢的事情,阿姐都不做。”

南织鸢突然冲他笑了笑,笑容明媚。

虽然以姐弟相称,但不妨碍她悄悄撩拨人。

男子都爱听甜言蜜语,她多说几句就是,反正又不要银子?

魏其舟从未听见过这样的话,觉得很新奇。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就不做吗?

他身为太子,从来就没有自我,他必须时刻约束己身。

他不喜欢的事情,也总有人逼着他不得不做。

小的时候他爱吃糖葫芦,嬷嬷却说:“殿下是太子,不能吃这些玩意。”

嬷嬷总有各种说辞“强迫”他怎么做!

他爱吃的菜,每一顿都不能夹超过三次。

身为太子,也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因为这样,他就能少分危险。

不然,旁人若在他爱吃的菜中下药,他会死得很快。

魏其舟从回忆中退出,他再一次看向了阿鸢。

这个救了他的姑娘,很细心。

南织鸢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很难受。

她又想吐了。

可身边有人,她不能做这种失礼的动作,她强忍着。

好在,魏其舟很快就进屋了

“阿姐快回去吧。”

“我也要休息了。”

魏其舟出去走了一圈,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崩开,好疼。

他额头上的汗水也更多了,他快忍不住了。

他将人打发走之后,他还得处理伤口。

“好。”

“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