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然又要来烦他了!
他身影不动,眉头先皱起些。
他想,那个中原女子休想他搭理她。
他最烦的就是她了。
她要是敢来打扰他,他定不会放过她。
然而,人真的没有来打扰他。
他听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阿鸢没有看见他?
她瞎了吗?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她没有看见吗?
赫其樾突然又生起了气来,心中的酸涩都要将他湮灭了。
那个中原女子又要去找那个书生了吗?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人?所以看见他也当作没看见。
她难道不是中原人吗?
中原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的吗?
谁教她这样天天去找一个男人的?
赫其樾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烦躁,周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他的指尖骨都要捏碎了。
怒气和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疯。
愤怒之余,他的心中也蔓延起了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阿鸢她刚刚当真……没有看见他吗?
赫其樾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也知道他的面前没有什么东西挡着自己。
所以,她看见他了,但她不想理他。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赫其樾差点被气笑了。
这样也好。
算她识相,真的没有来烦他!
……
南织鸢走远了还在开心,难道赫其樾真的有点在乎她了?
那她最近是不是要再接再厉?争取这几天将赫其樾拿下?
少女想着,决定现在就去找傅行之,找他再做几次戏。
彼时傅行之正在看策论,他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眼睛一闪而过的惊喜。
阿鸢姑娘来了?
这几日阿鸢姑娘都没有来找过他,他还以为她不会再来见他了。
傅行之的心瞬间跳快了些,他压抑着开心,上前几步迎了过去:“阿鸢姑娘。”
阿鸢姑娘今日是有事来寻他吗?
“傅公子。”
她给人回了一礼,朝他点头。
“阿鸢姑娘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傅行之很聪明,能让阿鸢来这一趟,必是有要事需要他帮忙。
她和她的心上人还没有和好吗?
“阿鸢姑娘不妨直说。”
只要阿鸢姑娘开口,他都会……帮的。
“傅公子今日有空吗?”
她怕会耽误他读书。
“有空的。”
傅行之的脸上再一次腾起点点薄红,藏在袖中的指尖微蜷。
阿鸢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呢?
“那太好了,你陪我放纸鸢吧?”
春桃做了一个纸鸢,这两天风大,适合放纸鸢。
“好。”
傅行之点头。
虽然他早已计划好了今日要写两篇策论,但没关系。
阿鸢姑娘需要他帮忙,他晚上熬一会夜写策论又如何?
“阿鸢姑娘……那我们……去哪放?”
傅行之没放过纸鸢,他突然间有些期待。
“你先和我回一趟我的院子。”
“对了,你会作画吗?”
她的纸鸢很素,上面什么都没有。
“……略懂一二。”
傅行之指尖微痒,他跟着人回去。
南织鸢很开心地将人带了回去。
赫其樾听见少女的脚步声的时候,还以为她返回要来扰他了。
他的身子微动,背过身去。
他想,不管阿鸢说什么,他都不会理她的。
她也休想让他喜欢她。
他才不会喜欢中原女子。
然而,赫其樾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又跳了好几下,他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后来,他听见阿鸢开口了。
“行之哥哥,你走快些呀。”
“行之哥哥,你走得好慢噢。”
少女娇嗔了两句,捂着嘴轻笑。
南织鸢的目光悄悄落在还站在院中的男人身上,眸中带着丝丝的讶异。
赫其樾竟然还在?
在也好,待会气死他。
傅行之落后了两步才到,他走至少女的身前,而后笑着说:“鸢儿喜欢我追着,我便走得慢些,好追着你。”
这句话仿佛是情话,明明很腻人好听。
可赫其樾听在耳中只觉得难听。
阿鸢那个中原女子喜欢听这种话?
她果然是个蠢的,只有蠢货才喜欢听这话。
“行之哥哥快进来。”
南织鸢听了人的话,开怀大笑,笑声如银铃般的好听。
“嗯。”
两人一唱一和,一起进了屋。
赫其樾所有的心神瞬间都被那间屋子吸引了。
他们进房间做什么?
阿鸢这个蠢货,她怎么能让一个男子进屋?
她到底是不是含蓄内敛的中原人?
有什么话不能在院子说?
是怕被他听到?还是说,他们不仅仅聊天?他们还要做其他事?
赫其樾的脑中刚刚闪过这个猜测,耳边就听到了少女的惊呼声。
“呀~行之哥哥怎么那么坏?”
“你怎么可以……咬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