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赫其樾呢喃着,他的指尖在不断收紧。
他不可能会喜欢那个令人讨厌的中原女子。
呵,她收了旁的男人的玉佩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再来缠着他了。
她最好一直缠着那个书生。
想是这般想,接下来的几天,赫其樾却越来越不开心了。
这一天,南织鸢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
当然,她并不是要去找傅行之。
她打算和昨天一样,随便找个地方看游记。
赫其樾本来就没睡,几乎是南织鸢刚出门,他就起身了。
等他听到少女远去的脚步声后,他的脸色又阴沉了许多。
他知道,她又要去找那个书生了。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才天亮不久, 她就赶着去见人了?
以往怎么不见她这么早来寻过他?
赫其樾想着,心中瞬间又腾起了一股怒气。
察觉到自己满身怒气的时候,男人的眉头皱了皱。
他想:下次那个令人讨厌的中原女子再敢吵到他的话,他定要杀了她。
她的开门声吵到他了,他当然生气。
赫其樾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心中的别扭顿时少了许多。
他摸黑往窗口去,这一站,他就站了大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中的怒气更甚了。
这股怒气一直持续到晚上南织鸢回来。
天都黑透了,她才回来。
男人的心中更暴躁了,指尖收得发紧,指节都泛白了几分。
听着屋外少女和婢女的谈话说笑声,他的脸色更冷峻了些。
这一次,他离开了窗口。
他想,他才不在意。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连五天,南织鸢几乎天刚亮就出门,然后一直到天黑透,亥时正才回来。
前三天他还在找借口,后两天,他连借口都不想找了。
阿鸢那个该死的中原女子,她到底天天都在干什么?
她有那么多话说吗?
她怎么不直接搬去和那个书生一起住算了?
赫其樾满脸怒意,越想越生气。
阿鸢若真的那么喜欢去找那个书生,何不现在立刻马上嫁给他?
这样,也省得来回跑!他也不必每次都被她那个开门声吵醒。
吵!吵!吵!很吵!
他最讨厌的就是吵了。
她若嫁给那个书生,他定拍手叫好。
赫其樾这般想着,嘴角却抿得发白,他的手微动,桌子裂成碎片。
响声传进南织鸢屋子的时候,少女正在沐浴。
“小姐明日还要出门吗?”
已经连续这么多天早起了,小姐不困吗?
“嗯。”
当然得继续早起,不然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其实南织鸢也有些犹豫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赫其樾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她?
或者在意她呢?
哪怕一点点也好啊?有吗?
少女正烦恼着,突然听见赫其樾房中传来的响声,她的心一颤。
怎么了?
“小姐,要去看看吗?”
春桃也觉得奇怪,声音很大,赫公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去。”
最近几天都早起,她现在困死了。
她沐浴完就要睡觉。
“若赫公子还不上钩,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放弃?”
春桃给她捏肩膀, 很心疼她。
“再等等吧。”
南织鸢摇头,她其实也不知道。
春桃见她烦恼,也就不再继续说了。
很快,少女就上床休息了。
另一边的赫其樾一直注意着屋外的动静,一直到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外还是没什么动静时,他的脸色更差了。
阿鸢的耳朵是聋了吗?
她没有听见他屋中的动静?
若是以往,她定早就跑来烦他了。
他连她要说什么话都知道,无非就是几句腻人的话。
什么“阿其哥哥怎么了?”
“阿其哥哥有没有受伤?阿其哥哥可不能受伤,受伤阿鸢会难过的。”
可现在,两个时辰都要过去了,她都没来。
难道,她说的是……真话?
她真的不会踏入他这里半步?
赫其樾的手再一次攥紧,心中思考着什么。
夜越来越黑,他的心总平静不下来。
第六天,南织鸢又早早地起床了。
她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看见了赫其樾。
“???”
她是瞎了吗?
她怎么看见赫其樾站在树下?
他今天怎么出来了?
南织鸢刚刚睡醒不久,脑袋还没有那么灵活,她胡思乱想着,好一会之后才想明白,他是不是在意她了?
这几天她的努力,是不是没有白费?
少女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的嘴角弯弯,恨不得现在就凑到男人的身前去。
可她很快就克制住了。
不行,她还不能表现得太激动。
赫其樾只是迈出了一小步,得等他多迈出几步,她才能凑上去。
这么想着,南织鸢就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今日她要去找傅行之。
赫其樾听见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的嘴角下意识扬起了一些,喉结上下翻滚。
他想,那个中原女子看见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