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樾儿错了。”
“樾儿错了。”
“樾儿疼。”
“母妃。”
五岁的赫其樾浑身发抖,他的手被绑着,身体悬空。
他知道错了,他不该让母妃看见他,母妃说过,不许他踏入她的宫殿半步。
是他错了。
他以后再也不错。
“小贱种,和你父汗一样。”
“你怎么不早些死去?”
“你们父子,都该死。”
“哈哈哈。”
这一日,赫其樾被从早绑到晚。
后来还是父汗来救他,他以为父汗是疼他的,可父汗和母妃一样冷漠。
“没用的东西。”
这是父汗对他说过最多的话。
“父汗……”
他的手被勒出了血痕,他想知道,他该怎样才是有用?
可父汗只踹了他一脚后就离开了。
这一脚用的劲很大,他直接被踹到跪在了地上。
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奴才。
哪里会有宫女奴才想伺候他呢?他虽是皇子,可地位连奴才婢女都不如。
他只能自己逃回自己的殿中,自己胡乱给自己擦药。
这药膏,还是他从太医院偷的。
梦里的画面一转,赫其樾成了小少年,他被关在了狗笼中,这一年,他七岁。
他的面前,站着一对男女,那是他的父汗母妃。
他听见父汗哄着母妃说:“爱妃,你瞧瞧。”
“今日的兽笼可还满意?”
父汗的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七岁的赫其樾突然有些羡慕起了母妃。
父汗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他,一次也没有。
他的母妃没有说话,那时候他很明白,母妃很厌恶父汗。
“阿樾,狗如何叫的?你快叫一叫, 哄你母妃开心。”
倘若他还是如此没用,他就杀了他。
反正他的子女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赫其樾到底渴望着父母的疼爱,所以父汗的话,他会听。
他学着狗狗的模样,他趴在地上,而后仰头叫了几声。
这一日,他的母妃总算笑了。
父汗丢给了他一根骨头。
“真乖。”
也只有这个时候,父汗会和颜悦色对他。
赫其樾也笑了。
父汗虽然讨厌他,但父汗没有让凶猛的狼狗进笼子撕咬他。
他当然开心。
可很快,母妃又不开心了,她打开了父汗的手。
母妃不开心,他就惨了。
七岁的赫其樾,被扒光上衣丢在了雪地中,而他的下身也仅有一条薄薄的亵裤。
母妃坐在殿中,殿门敞开,她欣赏着美景。
“真无趣。”
“有雪怎么能没有花呢?”
殿门口其实有一株寒梅,可她嫌不够红。
她让她院中的大太监拿了带刺的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赫其樾的身上。
血珠溅出落在雪地上的时候好看极了,就像地上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
七岁的赫其樾没能坚持多久,他很快就躺在了雪地中。
可他的母妃见此情形,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只道了一声:“晦气。”
很快,她让人关闭了宫门。
雪越下越大,很快,他的小身板就埋在了雪地中。
这一次,他病了整整一年。
此后,他也怕极了冷。
睡梦中的赫其樾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的雪地中,他浑身发起了抖。
他死死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母妃……”
“我真的……知错了。”
梦魇中,他还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