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阿其哥哥,快喝些粥。”
“粥重新温过了。”
她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递到人的嘴边,可很快,她的手就被人打开了。
“……”。
“阿其哥哥为什么不吃?”
再不吃,你会死的。”
不吃东西,加上反反复复发热,不死也得傻。
“滚。”
他再一次吐出了这个字。
这个中原女子,实在令人讨厌。
南织鸢再一次听见了滚这个字,脾气差点都起来了。
上辈子憋屈了一辈子,这辈子,她才不受委屈。
“阿其哥哥以后可不许再说滚这个字了。”
“不对,也不许说其他让阿鸢不开心的话。”
“不然阿鸢会惩罚你噢。”
她说着,仿佛不是开玩笑。
“阿其哥哥知道阿鸢会如何惩罚你吗?”
她嘴角弯弯,她顿了顿。
赫其樾的思绪有一瞬间被她带偏。
她会如何罚……他?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的时候,脸色更是阴郁了几分。
“滚。”
她能如何罚他?
她敢罚他?
他杀了她。
“阿其哥哥不乖噢~”
南织鸢突然开口,“阿鸢要罚你咯。”
她说着,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她摸了人的喉结。
这些,都是话本教她的。
赫其樾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向了一处,然后凝滞了。
他的指尖瞬间攥紧。
他抬手就要杀人。
可少女轻轻松松桎梏住他,让他瞬间动弹不得。
“阿其哥哥再不吃,以后就没有力气反抗了。”
“以后还不是阿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说着,手更过分了,她又摸了一把他的脸。
南织鸢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要撩拨人。
撩拨成功就是她赚到了,撩拨不成功,她就跑。
反正他现在是一个瞎子,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赫其樾觉得屈辱至极,可他浑身僵硬,他确实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的呼吸快了几分,手上和额间的青筋凸显。
“阿其哥哥还好好好吃饭吧?”
“嗯?”
“这样阿鸢才不会担心。”
“阿鸢日后还想嫁给阿其哥哥呢!”
她说得深情。
就在赫其樾恨不得将人杀了的时候,人乖乖地放开了他、
南织鸢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
她话一说完,就带着春桃溜了。
再不溜,她怕自己又要被人掐着脖子了。
赫其樾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面上满是阴冷。
他从床上起来,摸黑走到了桌上。
他运起内力,一掌狠狠拍下,桌子瞬间四分五裂,连同桌上的那些粥,也砸落在地。
若南织鸢刚刚走慢些,她就会是这个下场。
可没一会,赫起樾浑身就脱力摔在了地上。
他本身就受了很严重的伤,此刻动用内力,更是伤上加伤了。
男人没忍住,他喷出了一口血水。
南织鸢对此一概不知。
她从赫其樾那离开之后,就没再过去了。
笑话,她刚刚调戏了人,还坐到他身上,她哪里还敢过去?
反正他的烧也退了,她就不去了。
给的东西他也不吃,今晚 也不给她送了。
南织鸢想得极好,她沐浴完就躺床上看话本了。
这话本每一页都是精髓,她得细细观摩。
看困了就睡觉,她的一夜很快就过去。
可赫其樾的夜晚不一样。
他明明看不见,可他知道,天黑了。
黑暗将他紧紧包围,仿佛一只恶兽,它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这一晚,赫其樾更虚弱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从前的自己。
梦里的他,刚刚五岁,母妃将他吊在了宫门口。
女人张扬疯狂的笑声他到现在还记得。
“小贱种,给本宫笑。”
“笑了,本宫就放你下来。”
可那个时候,宫人在抽打他,他还是个孩子,疼的时候,如何笑的出来?
“小贱种。”
母妃的眼中只有满满的厌恶。
他实在想不通,母妃,为何不喜他?
后来他长大了些,明白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后他才知道,原来母妃是父汗抢来的妃子。
母妃喜欢的男子另有其人。
地处番邦的晋朝,虽不是蛮人,但也只比蛮人好些。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靠争夺抢来。
只要权力够大,不管是女人还是银子,什么都有。
不仅如此,父亲死了,他的一切遗产,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妾室,儿子可以全部继承。
母妃被父汗强夺生下了他。
他原以为只要他乖些,母妃和父汗都能多喜欢他一些。
可不管他怎么做,母妃都憎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