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姑娘,那刘云涛确实说过,他们俩再隔一天,就要另换住宅了吗?”
甄仕男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
“是,甄前辈。”
阿梨仍然十分窘迫地点头说道。
“嗯......,常言道:‘夜长梦多’,我看,咱们还是抓紧了时间,明天晚上就展开行动!”
甄仕男略作沉吟,便即握拳说道:“他们的幽会之地,既然这么隐蔽、僻静,那就正合咱们所需了——独孤姑娘,这所院落的具体位置,是在哪条街巷呢?”
“哦,我对这里全然陌生,并不知晓,那条街巷的名称。”
阿梨迟疑说道:“不过,幸好还能记得来回的路程——甄前辈,请容我画出线路。”
“咦,这不是城东的‘古寨巷’吗?!奴家对那里呀,可是熟悉得很呢!”
阿梨以刘云涛的府衙,和他掉头之时的地点作为参照物,刚刚画出小院儿的位置,肖兰儿就一拍双手,主动请缨道:“老大,既然明天晚上,他们二人还是在那里私会,独孤姑娘又十分地抹不开面子,我瞧这件苦差呀,不如,就交给奴家去办好了!”
“嘁,你恶不恶心哪,肖兰儿?!”
李海虹大为嗤鼻不屑道:“见便宜就捡、见功就抢,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副德性!”
“李老六!奴家又没抢你的功劳,人家正主儿还没发话呢,你不忿的什么呀?!”
肖兰儿嗔目大怒道。
“哼,路不平,众人踩!我懒猪,一向实话实说——你要是不服哇,尽管过来比划、比划,咱们拳脚儿之下,见高低。”
李海虹冷冷言毕,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她拉开了架式,招手说道:“来呀——请!”
“哼,比就比!我肖兰儿活了二十多年,怕过谁呀,哼!”
显而易见,其“芳龄”,绝对不低于三十五岁的肖兰儿,十分傲娇地将脖子一扭,高声回奉他道。但话虽如此,却是将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后面缩了一缩。
“够了,都给我住口!在客人的面前,你们俩就不觉得羞愧吗?!”
甄仕男忍无可忍地振声怒喝道:“十六妹,你先回去待命,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胡来!六弟,你给我坐下!你这是在耍把式卖艺吗?!”
“嘿嘿嘿!”
李海虹听得嘿嘿一乐,老老实实地坐下说道:“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这没锣、没鼓的,我卖给谁看哪?!”
“李老六!奴家这一回呀,就不和你计较了。”
肖兰儿赶紧趁势起身道:“要不是老大拦着呀,你今天,可没这么容易过关~!”说着,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哎——有本事,你别跑哇!”
李海虹在她的身后,扬声恫吓她道。
“哼!——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肖兰儿明显一步也不敢停地,远远而去道。
“你们俩没完了是吧?!”
甄仕男又喝止了一句后,对着阿梨,苦笑说道:“嗐,他们两个人哪,时常就喜欢斗气,简直胡闹得很!让独孤姑娘见笑了。”
“呵呵,前辈说到哪里去了,”
阿梨呵呵一笑,真心实意道:“独孤自幼孤零零地长大,身边就连一个,可斗、可争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因此,看见了这个,心中实在是羡慕得不得了呢!”
“怎么,这世上居然还会有羡慕这个的吗?!哈哈哈!”
“是啊,我大哥被我们烦都烦死了,天天只想着,耳根子能清净一下儿呢!哈哈哈!”
甄仕男和李海虹各自大笑了几声后,接着说道:“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独孤姑娘,你也知道的,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擒拿刘云涛,是因为手中没有过硬的底牌,万一短时之内,无法降服于他,那就风波大起,弄巧成拙了。”
“不错。此人身为沧州刺史,只要有一日不在衙内现身,就会引起惊疑和骚动。”
阿梨颔首说道:“那严庄和安贼,也会因此引起警惕,更换囤资的地点。”
“是啊,正是如此。”
甄仕男叹息说道:“并且,目前的形势,已经无法继续再拖延下去了。是以,你今天晚上的发现,极其地重要——独孤姑娘,依你看来,刘云涛待那女子的情意,如何呢?”
“可谓是宠溺异常、深情款款。”
阿梨略作回想,十分笃定道。
“好极了!那咱们的把握,就更多了几分了!”
甄仕男很是满意地点头说道:“独孤姑娘,今夜你就歇在此处,明日待小董为你易装之后,依旧跟住了刘云涛,等明晚他和那女子相会之时,看准了时机,进去将他们一举拿下,然后反复熄灯、燃灯两次示意。我们会提前候在远处的高楼之上,见到灯光闪烁之后,就来与你会合。”
“可是,大哥,万一那刘云涛宁肯被他的岳父知晓此事,也不屈服呢?!”
李海虹质疑说道:“就算你想拿这女子的性命要挟于他,也未必奏效,毕竟男女之情,又怎能和他的前程相提并论呢?!”
“欸~,万一这小子和你大哥一样,是个绝无仅有的痴情种子呢?反正啊,谁要是拿我四夫人的性命要挟,我连你们几个带我自己,全都可以出卖。”
甄仕男呵呵一笑地自我调侃着,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这一回呀,他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那个丽娘的存在,只是个引子——这筹码儿不够啊,咱们可以再加嘛!一直加到他,满意为止!事实上,一整夜无人察觉的时间,才是咱们取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