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荆州东界,前面到处都是盗贼,路都不好走,没办法,刘焉就在那儿停留了好多天。不过他这运气啊,真是好得没话说,这时候益州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那个自称皇帝的马相,被益州从事贾龙带兵打得屁滚尿流,最后被杀得一个不剩。贾龙就派人来迎接刘焉入蜀,把他当成了益州的主人。
益州原来的治所在雒县,刘焉觉得郄俭在那儿被杀,不吉利,就把治所迁到了绵竹。他到了绵竹以后,就开始招兵买马,拉拢那些叛乱的人,想办法让老百姓都支持他。董扶听说刘焉在益州站稳了脚跟,也想去捞一把,就求灵帝让他去当蜀郡西部属国都尉。灵帝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董扶就屁颠屁颠地跑到益州,给刘焉当参谋去了,这两人在益州到底干了些什么,咱就先不说了。
同时,宗正刘虞也是汉朝的宗室,是东海王强的后代。他这人很有本事,靠孝廉当了官,慢慢地升到了幽州刺史。他在幽州的时候,对老百姓很好,大家都很服他。后来因为一些事辞职了。黄巾之乱爆发后,他又被起用为甘陵相,还是那么会安抚百姓,后来又升为宗正,干得也不错。
自从张纯、张举在渔阳作乱,幽州就乱成了一锅粥。灵帝派骑都尉公孙瓒去讨伐他们。这公孙瓒以前是中郎将卢植的门徒,本来是个小吏,后来辽西侯太守看他长得帅,就把女儿嫁给了他,他这才开始发达起来。公孙瓒带着兵到了蓟,正好碰上张纯在那儿抢劫。公孙瓒二话不说,一拍马屁股,就冲进了贼阵。那些贼寇哪是他的对手啊,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公孙瓒一直追了几十里,才停下来安营扎寨。
张纯被打败后,不甘心,又去勾结乌桓部酋邱力居等人,再次进攻渔阳、河间、渤海,还打到了平原。公孙瓒又带兵去打他们,在石门山和他们大战一场,把这些贼寇打得大败。张纯他们没办法,只好逃到塞外去了,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了。张举也站不住脚了,跟着张纯一起跑了。
公孙瓒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继续追出塞,一直向北深入,追到了辽西管子城。没想到,这时候邱力居等人反过来把他包围了。这一围就是二百多天,公孙瓒他们的粮食吃完了,就吃马,马吃完了,就吃弓弩盾牌,差点就全军饿死了。好在老天爷帮忙,下了一场大雪,那些胡人也没吃的了,就撤围走了,跑到柳城去了。公孙瓒这才得以逃脱,回到京城。灵帝看他立了功,就封他为降虏校尉,还封他为都亭侯。
这时候,幽州牧刘虞也拿着皇帝的节杖到任了。公孙瓒和刘虞见了面,公孙瓒还想继续去攻打那些胡人,刘虞却觉得应该招降他们。刘虞打听到张纯、张举逃到了鲜卑,就派人去鲜卑,跟他们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把张纯、张举的脑袋送回来。鲜卑酋步度根是檀石槐的孙子,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张纯的门客王政把张纯给杀了,把脑袋送给了刘虞。邱力居一向很佩服刘虞,也派人来投降。公孙瓒却很嫉妒刘虞,偷偷派人去拦截胡人的使者。胡人使者知道了这件事,就绕道去见刘虞。刘虞就上书给灵帝,说不用再在幽州屯兵了,只留下公孙瓒带着一万人驻守右北平就行了。公孙瓒心里很不高兴,从此就和刘虞结下了仇,这仇啊,一年比一年深,就跟董卓和别人的仇差不多。
灵帝因为刘虞立了功,想重重地赏赐他。正好这时候太尉马日磾被免了官,灵帝就越级提拔刘虞当太尉。自从张温被降职为司隶校尉后,这太尉的职位就像走马灯似的,两年里换了四五个人。像司徒崔烈、大司农曹嵩、永乐少府樊陵,还有射声校尉马日磾,一会儿升一会儿降,就跟下围棋似的。光禄大夫许相,先是接替杨赐当司空,后来又代替崔烈当司徒,也没干多长时间就被免了职。只有光禄勋丁宫,先是当司空,后来又当司徒,算是任职时间比较长的。司空刘弘也是从光禄勋升上来的,这些人都没什么本事,就是混日子。在那些阉人专权的时候,这三公就跟摆设似的,没什么用,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官位,混口饭吃就行了,这就是当时三公的生存之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到了中平六年四月,灵帝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没法上朝。公卿大臣们都着急了,纷纷上书,请灵帝赶紧册立太子,可灵帝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回音都没有。等了十多天,也没见灵帝召见大臣,宣布什么遗嘱。这时候,只有上军校尉蹇硕能出入灵帝的寝宫,和灵帝商量后事。灵帝这昏君,到死都信任这些宦官。
蹇硕正想着按照灵帝的意思宣布遗嘱呢,没想到灵帝的病情突然恶化,一下子就死了。蹇硕这小子心眼坏,他秘不发丧,还假传圣旨,叫大将军何进入宫接受遗命。何进接到诏旨,急急忙忙就往宫里赶。刚到宫门口,就碰到了蹇硕的司马潘隐。潘隐跟何进是老朋友,他赶紧给何进使眼色,让他别进去。何进也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地。潘隐也跟着他来了,对他说:“陛下已经驾崩了,蹇硕这小子想杀了你,然后立皇子协为帝,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啊!”何进听了,吓了一跳,赶紧带着兵跑到百郡邸去了,在那儿等着消息。
过了一会儿,何后又派人来叫何进。何进详细问了情况,这才敢进宫。这宫里到底有什么隐情呢?原来啊,灵帝的长子辩是何后生的,可这孩子没个正形,举止轻浮,灵帝不喜欢他,想立次子协为太子,又怕何后和她哥哥何进有意见,所以一直拖着没办。蹇硕是灵帝的亲信,早就看出灵帝的心思了,就偷偷劝灵帝派何进西征,灵帝也同意了。何进也知道灵帝没安好心,不肯轻易出去,就上奏说让袁绍去徐兖募兵,等袁绍回来,他再西征。这么一拖就是一两年,灵帝这病越来越重,知道自己不行了,没办法,只好和蹇硕商量,让他拥护次子协当皇帝。蹇硕想先杀了何进,再立皇次子协,可没想到被潘隐给泄露了消息,计划没法实施了。没办法,他只好听何后的,立皇长子辩为皇帝。
何进问清楚了这些情况,心里有了底,就大胆地入宫了。他奉皇子辩即位,尊何后为皇太后。这辩才十四岁,还没法亲政,就由何太后临朝听政,大赦天下,还改元光熹。灵帝这还没发丧呢,何后就急着改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何后还封皇弟协为渤海王,任命后将军袁隗为太傅,让他和何进一起录尚书事。
何进掌握了朝政大权后,就想着要除掉蹇硕,报这个仇。正好这时候袁绍回到京城,给何进出谋划策。袁绍这人胆子大,不但想杀蹇硕,还想把所有的宦官都杀了,把皇宫清理干净。何进因为袁氏家族世代都很尊贵,就把袁绍当成自己的帮手,还征召何颙为北军中侯、荀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和这些人结成心腹,下定决心要干成这件事。
蹇硕也知道何进不会放过他,就暗中提防着。他给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人写了密信,让同党郭胜去送。这郭胜和何进是同乡,平时关系不错。他拿着信,没去给赵忠他们,反而跑到大将军府,把信给何进看。何进打开信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呢?咱们下回放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