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我和胖墩儿哦财宝走了一路,已经很是喜欢这孩儿,我也不想让他过得不好,有事尽管开口!”
八戒大度地说着场面话,已经加快了脚步准备走到无人处就纵上云头溜走。却听高孙氏在后面开了口:
“财宝命苦,恐怕要跟着我过穷日子了,自从他爹走后,孩子又没消息,我日子过得没了盼头,田也荒了,房子也要塌了,吃上顿没下顿,这又多了一张嘴,我明天让他去跟村头的老赵叔学手艺去!”
八戒驻足:“那是什么手艺?”
高孙氏艳羡地说:“老赵叔很厉害,靠着在郡上乞讨养活了一大家子人,收的徒弟也都挺能要的,有的都娶上媳妇啦!”
八戒一脑袋黑线,同情地看向胖墩儿:“宝儿,我看你还不如在樊城当伙计,用不用我再送你回去?”
高孙氏连忙揽过胖墩儿:“儿啊,好儿不嫌母丑,好狗不嫌家贫,只要你好好学艺,咱房子也会有钱修,田地也会长出庄稼......”
胖墩儿从娘亲怀里挣出脑袋,对八戒发出疑问:“你不是说在高老庄很能干吗?谁也不用啥也不用,都是一个人干的,是编的瞎话吧?”
听到高老庄仨字儿,八戒怔了一会儿,像被人拿住了命门,忽然自语道:“我做了那么多,高太公佯装不知,还三番五次请人拿我,浑忘了他怎么从老农变成大户的,师父说得对呀,无就是有,有就是无......”
八戒越说越有心得:“他没有时,招我入赘上门,家里一应产业就都有了,等他有了便百般嫌弃,又该我无了!”
见他说着话儿原地打转,像是陷入一片沼泽不能挣脱的样子,娘儿俩有些惊惧,怕是他犯了疯症,高孙氏对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屋里躲起来,胖墩儿却忽然上去拉住八戒:“爹呀,你拣到我这孩儿算是有还是无啊?”
两人一路走着时,八戒旁征博引地说自己是他的亲爹,胖墩儿却从来没叫过,今天竟脱口叫了出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八戒被他一声爹叫得回到现实,抓住胖墩儿的肩头说:“是有,是有!但你回到这来,被逼得要饭,就又是无了,猪爹不能让你无!”
心智已定,八戒大步走到那间小茅屋前,两掌一错,摧枯拉朽地把茅屋推成了一堆废柴。
“我们的家!”高孙氏发出惊呼。
却见八戒已经像是陀螺一样地转动起来,快得让他们看不清动作,也接近不得,只看到那茅屋所在之处疾快地出现一个方框,并迅速加高,迅速成型,很快一座新房子矗立起来。
怎么看着像是块大泥巴堆起来的,只不过这泥巴比较大,大过村子中间杨地主家的宅院。
这时八戒动作慢了下来,让他们看到一个浑身泥巴的人疾快地走进那间泥屋,忽然张开双臂挥洒出一片片的火焰,像是一座烤炉,泥巴屋子很快褪掉水痕,由黑黄之色变为岩白色。
八戒收了功走到外面,拍了拍墙壁,满意地说:“结实得很!”
这个过程中,高孙氏已经看得魂飞魄散了好几次,把眼睛都要揉瞎了,不住地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又怕真的是梦,把胖墩儿抓得更紧。
胖墩儿反倒不那么惊讶,都跟着八戒驾过云了,而且他没见过盖房子,这时算开了眼界:“原来家家的房子都是这么盖起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