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儿憨憨地说:“娘,这是我爹吗?”
“傻孩子,爹哪有乱认的!”妇人听得惊奇,对八戒多看了几眼,问:“你是谁呀?财宝这一年多是跟着你在一起吗?”
不是翠兰!八戒的心沉了下去,妇人的面孔摆在那里,高翠兰再怎么沧桑变化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那是完全能让人放心地把胖墩儿交还给她并深信她就是胖墩儿娘的样子,和胖墩儿的长相极为相似。
“娘,我是被一个做牛肉面的姓孟的老头儿买下来的,多亏这个人带着我飞回来才见到娘的!我也不信他是爹,就是觉着和他亲近。”胖墩儿虽然面有猪相,却还没浑浑噩噩,他见娘带着敌意对待那个对他自称是“爹”的人,便做了解释。
妇人急忙拉着胖墩儿跪下:“不知财宝是蒙恩公搭救,奴家高孙氏说话难听,乞恩公莫要见怪,我和孩儿给你磕头了!”
“大嫂子你们起来,你说这孩子是叫‘财宝’啊?他爹呢?”
“唉,我儿叫高财宝,去年早春时候在门口玩耍就再没回来,他爹在附近十里八乡找了半年,又累又急染上了重病,两个月前人就没了!”
高孙氏说到伤心处,泪水再度涌出,胖墩儿也哭起来:“爹总在外面干活,我都没见过几次面,也没记住模样,咋就死了啊!”
八戒扎撒着两手不知怎么安慰,对小孩儿说:“宝儿啊,这事我知道一些,人死了也不见得是坏事,有时候比活着的过得还好呢!”
孩儿眼泪汪汪地对高孙氏说:“娘咱也死吧,去找爹!”
高孙氏收住眼泪露出笑脸:“娘早就不想活了,可你一回来,娘又不想死了!”
“嗯,我听娘的!”胖墩儿其实对生死还没什么理解,孟掌柜做面的牛肉不都是死的,也都很好吃的,有啥啊!
八戒想起一个问题:“大嫂子,听宝儿说你家有一张画像与我很是相像,在哪里啊?”
高孙氏有些尴尬:“别听他瞎说!”
胖墩儿马上跳起来:“我记着呢,真的有啊,你跟我来!”牵着八戒的手领到里间,在一面被黑烟熏黑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肥猪满圈》的年画。
胖墩儿小胖手指着画呆住了:“哦......好像不甚一样啊!”
八戒拍拍他的脑瓜:“宝儿啊,以前我长得也是英俊不凡,因为当过天蓬元帅,天上的仙女都喊我帅哥,后来死过一回,就变得跟画上的这个一样了,要不说人咋不能轻易死呢!”
胖墩儿懵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亲爹现在八成也是这样呢!”
高孙氏在后面站着,扭扭捏捏地说道:“恩公是要先住下吗?我去摘些菜做饭!”
八戒这才醒起:给胖墩儿找家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便心无旁骛地走到屋外:“你们娘儿俩重新见面肯定有一肚子话要说,我就走了,还有什么难事就跟我说!”
“哪能再麻烦恩公,让我们母子团聚已经是恩同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