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说要回封地吗？”

“刚刚改的。”柳青青无奈。

太傅叹口气，“原本以为等王爷回到封地，你们就可以过平静的生活，看来还是不行。”

柳青青看着太傅。据她了解的太傅，端方正直，不会在朝廷中站队，如今这样关心明王，仅仅是因为自己？

认自己为孙女这事本来就蹊跷，她总感觉太傅有点主动入局的意思。

“皇上会对付王爷吗？”柳青青问出最担心的问题。

“现在他不敢，也对付不了。”太傅说，“只是有意逐王爷出京城，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

那些人谋划着让王爷回封地，到时百官再以“诸侯王就国，无诏不得返京”的祖训把明王锁在封地，让他为朝廷守边。边境线漫长，明地地方有限，人力物力财力会耗费在边境上，无法集聚起强悍的兵力。朝廷却可以省出人力财力，组建强大的军队。

柳青青也想不明白，不是金口玉言吗，怎么朝令夕改？

柳青青回到王府已经很晚了，楚天帆和幕僚臣属还在议事大厅，老管家忙着安排明日启程的物品装车。

皇上赏赐的财物楚天帆一点也没留下，全部送回封地奖励将士。

刚到若霞院，就见到落离、玉儿等人站在院中，竟然还有薛姑姑，只是她被绳子绑着，由两个健妇按着。

“王妃！”众人见她回来一齐行礼。

“怎么了？”柳青青见落离在场心中已大致猜到了什么，但她不动声色。

落离依然是冷冷的神色，“奴婢禀报薛姑姑吃里扒外，阴谋毒害王妃，并且动用私刑，残害侍女等罪行。”

薛姑姑的嘴被封着，她横眉怒目，摇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落离，一切可要讲究证据！”柳青青目光炯炯，直视着落离。

薛姑姑老奸巨猾，一得志就逞凶，一看形势不对，就规规矩矩低调乖顺，柳青青不知道落离掌握了多少东西。

“奴婢有证据。”落离眼神坚定。

“好！”柳青青一拍桌子，“辟芷，去看看王爷议完事没有？”

“是！”辟芷答应一声，行个礼跑了。

落离出身侍卫，非一般丫头，她既然没给自己通气，而直接把人提过来，想来是有足够的把握。柳青青慢慢放下心来。

估计有一盏茶功夫，楚天帆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老管家和小远。

小远是临时调回来的，明天随行得有个医者，陈太医前几天下马不慎崴了脚，行走不便，楚天帆就调小远回来了。

柳青青只知道小远出去学武功兼修医术，但到底在哪里学她是不清楚的。

她朝小远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小远咧嘴笑笑。

落离一条一条列举薛姑姑罪过，柳青青听得心惊肉跳。

偷窃王府财物。

逼死两个婢女。

不止一次给王妃下毒。

与杜家小姐勾结，意图毁了王妃清白，让王爷赶走王妃。

……

一桩桩恶行被揭露出来，柳青青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平时出行有楚天帆安排的侍从隐卫，逃出去的日子有诸清欢和老爷子护着，不是防范严密，坏人总有一次要得逞。

楚天帆的脸阴得要下雨。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王府有这么多腌臜事，这个可是母妃派给他的人啊。他记得她细心、宽和，什么时候成了这副嘴脸？

“让她说话！”他一声沉喝。

抓着薛姑姑的一个健妇拿开堵着她嘴的抹布。

“你有什么可说的？”楚天帆冷冷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