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他......不得不开战。
饶是嬴政乃是秦国一国之君,站在了秦国的最顶点。
但是有些事情。
他同样也是身不由己的。
除非,他只想做一个庸碌无为之君主。
那么确实可以躺在历代诸多秦王所遗留下的功劳簿上。
毕竟秦国本身的强大。
足以让他嬴政整日享乐,而不理政事了。
还有那位「仲父」帮他打理朝政。
但是很显然,他嬴政并不想当一个庸碌无为的君主,不愿意受制于人。
哪怕他如今站在国家的最顶点,但是也经历过人生的各种低谷。
——
年幼时,被当作质子的经历。
让他很清楚底层百姓所面临的生活。
年少时,身为秦王却被架空权力的经历。
让他很清楚身为君王必须把权力掌握在手中不能庸碌无为,否则就会憋屈至极。
年轻时,嬴政终于是手握大权了。
结果却发现。
这个一国之君当起来是真不容易。
打个仗,要权衡利弊。
面对贵族们,要权衡利弊。
对待那些外戚,同样要权衡利弊。
就连朝堂任命大臣,也特娘的要权衡利弊。
不能想用谁就用谁。
置身于这种种权力之间的博弈。
嬴政甚至曾在某个夜晚......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位权倾朝野能力不凡的仲父。
也许......自己不该逼死他。
不过旋即,他便又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他不死,寡人如何能真正成为这一国之君,如何能改变这一切?”
嬴政一开始,只是想要改变这一切。
只是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份权力。
他不想受制于人。
他想要按照自己内心所想来治理秦国。
只不过真正手握大权之后,嬴政同样意识到了......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呢?
他现在是不受制于人了,但是他他开始受制于己了。
真正担起秦王这个身份之后。
他所需要面对的,不再只是自己了。
而是整个大秦子民。
因此,他需要考虑和顾忌的......反而变得更多了。
打下的国家越多,他所需要处理的问题也就越多。
秦国内涌现出的矛盾,也越来越多。
这是源于各种权利的纠缠。
嬴政执掌秦国越久,心中便越发明悟。
这个天下想要治理好并不容易,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天下的绝大多数人,其实和那些商贾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被各种利益驱动着罢了。
因此,便会有各种各样的争端。
这也是为何,嬴政推崇法家的缘故。
他需要用强硬的律法,才能来约束这一切。
他需要把权力更加集中,才能治理好这一切。
真当他喜欢每天抱着一大堆下面人送来的奏章一一观看吗?
他不想。
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同样的,他也需要通过战争来稳定秦国的内部。
因为......秦国需要这么做。
——
嬴政忽然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的道:
“......幸好如今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
“若是真的能够做到的话。”
“日后也未尝不可能,弥补这上军功爵的弊端。”
不过就现在而言......
战争——还远远不能停下。
——
嬴政看完蒙恬的送来的信件之后。
望向面前的驿卒。
“朕看到蒙恬在信中说,他将那单于之子命你们押送过来了。”
“那人现在在何处?”
驿卒回答道:
“陛下,那单于之子现在正关在牢中,被严加看管。”
嬴政点了点头:“你去将他带上来,我有些事情,需得问问他。”
驿卒闻言当即躬身领命而去。
——
不多时,头曼单于幼子泷涛便被带来了嬴政面前。
此刻的泷涛,面容颇为憔悴。
看得出来,他这些天过得并不怎么好。
尤其是现在在嬴政面前,他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因为他明白。
他已经被一群秦兵押送到这秦国都城咸阳来了。
还来到了这秦王的面前,那显然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
这一路上他不是没想过逃跑。
结果那群秦兵着实可恶。
直接把自己锁在囚车里。
吃喝拉撒全在车上,压根就跑不了。
而且他们还说什么这一次一箭射死匈奴左贤王。
大家都能获得爵位。
还有一个人说他俘获了匈奴王子,这次说不得定能爵进三级。
泷涛听到之后,认真的看了那人一眼: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绑来的?
打算日后报复他。
结果现在是一切皆空了。
都被押倒这咸阳宫了,有着重兵把守之地。
他如何能逃脱?
——
“你就是那头曼的幼子?”嬴政打量了一下泷涛。
泷涛听后,则是面无表情。
没有答话。
事已至此大不了一死罢了。
他泷涛,也不打算委曲求全了。
故而。
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嬴政见状并不意外:
大多数被俘虏的将领,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打一顿就听话了。
随即便吩咐几名宦官把泷涛拖出去。
让负责杖刑的官吏结结实实的打了泷涛四十大板。
只听宫外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没多久。
更加生无可恋的泷涛便又被拖了回来。
嬴政看了看他,淡淡的道:
“现在,可以回答朕的话了吗?”
泷涛乃匈奴王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这一顿打,直接打的他下身都失去知觉了。
摸了摸已经开花的屁股,泷涛觉得还是应该先委曲求全一下。
故而,开口道:
“秦王,你问吧。”
嬴政听后眉头一皱:
“你应该叫朕皇帝。”
“来人把他拖下去,再打二十杖。”
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