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城坐在桌前目光追随文雅离开，眼神被桌上的烛台灯火映照得深邃幽幽，隔着玻璃到文雅清瘦的身影渐行消失在灯火掩映下的绿植后，他的抬腕饮尽杯中酒，再下酒杯时，唇畔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浮现。

离开郑久新的餐厅，文雅去到街上，穿人过街，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就茫茫然信步向前。游走许久后，走得渴了，也累了，就地在花坛边坐下，望着眼前的车来车往出神。直到感觉身边有人也坐了下来，她收回目光侧头，见到是好久不曾见面了的齐悦。

“你怎么在这儿？”文雅诧异。

“我一直在这儿呀。姐姐，我还以为你真的再不会见我，再不来了。”

“嗯？”文雅对这话有点不解释，微微蹙眉，但随着注意力回归现四周现实，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齐悦所兼职的小酒馆对面。隔着眼前的马路车流可以看那小酒馆门头上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认真的审视打量那个名字——绘风廊。

来都来了，在齐悦提出邀请她到店里坐一坐时，文雅自然没有拒绝。一样的吧台位置，一样的威士忌，齐悦也如之前一样边做着手上的工作，边询问文雅遇到什么烦心事。

文雅点头，又摇头，喝尽杯中酒让他再续一杯。

“姐姐不想说自己的事，那我说说我的事吧，我有个好消息要分享。我终于凑够钱给自己交了飞行驾驶课程的学费，下个月开始就要去上课了。”

“恭喜恭喜，真是个好消息！为你高兴！”文雅笑着举杯，齐悦也从旁拿过一杯水，与文雅碰杯接受这份祝福。

“如果一切顺利，再努力存些钱，最快明年我就能自己独立飞上天。我还想去国外看看，体验不同的天空风景……”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个蓝天梦。”听关齐悦那充满期待的描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文雅不禁想到赵清城，也许当年的他也是有着这样对蓝天有着满心期待，才会为之付出一切做交换，包括自己的婚姻。

“也许是吧，哪个男生没有个飞翔梦呢。”齐悦笑说着，给文雅放上一只果盘，并小声说这份是自己单独给她做的，不收费。

“老板不在，你就是私自大方，小心被抓包哦。”

“没事儿，老板从来不来店里。我在这儿干了几年都没见过一次真人，应该不差这点钱，或许他都忘记有这样一家店。”齐悦歪头耸肩，出言调侃。

“叮……”说话间，齐悦放在吧台下面的手机闹钟响了。文雅端起酒杯的同时，不自觉地将视线飘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固定在每周这个时间进行提醒的闹铃。

这本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齐悦在关掉闹铃后也依旧继续着手上的日常工作，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的眼神却又不自觉地朝着店外看去，目光视线穿过马路上的车流，看向对面的那栋建筑似乎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