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跟管裳一杠到底,让她把母亲的那些姘头都召出来,让他一个个看看他的后爹都有哪些吗?
先不说那些人的证词能不能锤死,只是消息传出去:老淮安侯夫人——诰命在身的节妇,竟然夜御数男,晚节不保!
无论是被害的,还是主动的,都是惊天大丑闻!
卢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陶家的女子还要不要嫁人了?
到了这时候,陶家人才切身感受到:管裳到底有多难缠!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林岳拔出一根令箭朝前一扔:“本府宣判,一告不成立,双方请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管裳上前,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字很漂亮,却也很狂——原主的字漂亮,在她手里写出来很狂。
卢宗平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耻辱的名字。
管裳一边按手指印,一边看卢宗平,心里笑疯了:签这种字就这样了?等你签不平等条约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
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
卢宗平也按下了手指印,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管裳,你别太嚣张!”
管裳悠然说道:“不允许我嚣张,我也嚣张这么久了,并且会一直嚣张下去。试问,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卢宗平气得吐血!
她真的好气人!
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会加速见阎王的进程!
公堂之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感受到、并且相信了于曙光所说的——卢老夫人是被管裳气出病来的。
她这气人的本事,谁还他娘的能不七窍生烟、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说话气人不犯法呀!
管裳微笑。
拿下一杀。
多简单的事儿!
而林岳,在心里赞赏的同时,顺着流程走到了陶氏这里:“现在开始审二告!”
“二告管氏倒反天罡,殴打、囚禁丈夫!”
他抬起头来,看向管裳,道:“此告若成立,按本朝律法,为妻者当重打五十大板,并送一纸休书!”
这么说,他有些担心了。
毕竟管裳她是真的殴打啊!
刚开堂的时候还扇了一耳光!
可朝这位主儿看去,但见管裳眉目平静,像是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似的。
这……
她打算怎么破?
林岳提着心,道:“请淮安侯陈词。”
其实,他心里是相当不以为然的:这淮安侯,堂堂的男子汉,还是个武将!拿不住自己的妻子便罢了,被妻子打成落水狗一样狼狈就算了,他竟然还有脸告上公堂?
昭告天下!
这不自己把脸扔地上让人踩吗?
男人的脸、武将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或许,这便是陶家那位久负盛名的英雄战神没来撑场子的原因?
卢家那些个在军中任职的武将,也都没来。
得亏没来,不然一起丢人!
终于来到了卢宗平认为十拿九稳的环节,他压下刚才输了一局的耻辱感,大声道:“此事甚至都不用证人上堂,根本是人尽皆知的事!”
林岳看了一眼管裳。
管裳不为所动,任凭卢宗平攀咬。
卢宗平又道:“当初,在淮安侯府门口,本侯以七出之条休妻,管氏拎着长棍,将本侯打成重伤,膝盖骨裂,至今仍不良于行!”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道:“这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