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狠狠捶了下床榻,咬着牙道:“这帮子混账东西,敢在这关口上薅府里的羊毛,真当我贾琏是吃素的!我这就去安排,从明日起,挨个庄子、铺子查账,定要把这窟窿补上,娘子且宽心,有我呢!”
王熙凤看着贾琏暴怒的样子,心下稍安,知道他这回是真急了,便接着添柴加薪道:“如今这府里,诸事繁杂,样样都指着公中的银子周转。可您瞧瞧,各房园子,哪家不是私底下藏着大把的银子?就说我那姑妈,二老爷家的,她名下的铺子,不论数量、规模,都比咱们大房多了去了。平日里,公中顺遂时,不见她有所表示,如今公中艰难,她可曾掏过一分一毫贴补?每回给娘娘送银子,她也尽是装傻充愣,全指着公中开销。再这么毫无节制地花下去,别说公中的底子要被掏空,恐怕到最后,连我的嫁妆都得填进这无底洞,咱们可不能吃这哑巴亏。”说罢,王熙凤眼神犀利,似要穿透这深宅大院,看透那些藏私的人心。
贾琏听闻,脸色愈发阴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在屋内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这还了得!都是一家子骨肉,到了难处,竟这般袖手旁观。我这就去找老太太评评理,难不成咱们大房就得一直做这冤大头,任由别人拿捏?”王熙凤忙拉住他,劝道:“二爷且慢,老太太年事已高,这些烦心事何苦去惊扰她。您如今先把庄子、铺子的事儿查清,抓住把柄,再去理论不迟,否则空口无凭,反倒落人口实。”贾琏听了,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还是二奶奶想得周全,我这就依计行事。”
“只是,如今到了年下,我们得先想法子过了年再说,二爷可有法子弄些银子回来?”王熙凤想到此事便觉头疼。
贾琏一听也是为难,弄银子,他要是能弄到银子也不会总是朝王熙凤伸手,弄得夫纲不振了,不过,如今却是有个好办法“二奶奶,银子我倒是没有,不过我们知道去哪里弄去。”
“二爷快说,我这已经愁的吃不下饭了。”王熙凤本没有指望贾琏,想不到他却有法子,真是惊喜。
“我得了消息,林妹妹的父亲,扬州的林姑父已经被圣上恩准,回京养伤,史家的保龄侯接了林姑父的官位。林姑父在扬州那个位置,谁不说是个金窝,林姑父为官多年,不知攒下了多少,你何不想想法子,跟黛玉搞好关系,借个几万银子花花。”
王熙凤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素日里与黛玉交好,深知那林姑娘的秉性,寄人篱下却心高气傲,最是敏感不过,这借钱之事,一个不慎,怕是要伤了情分。但眼下这燃眉之急又迫在眉睫,若不寻些银子,这年关可怎么过?
思忖片刻,王熙凤还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二爷,这主意虽说听起来可行,可林妹妹哪是那般好糊弄的?她冰雪聪明,又极重自尊,咱们要是贸然开口借钱,她心里定然不好受,往后还怎么相处?再说,就算她应下了,那也是拿人家的伤心钱,林姑父伤病回京,正是用钱之际,咱们怎好意思去夺人所爱?”
贾琏却不以为然,一骨碌坐起身来,拍着胸脯道:“二奶奶,您这就是妇人之仁了。如今府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顾得上这许多?林姑父既为官多年,家底定是丰厚,几万银子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咱们先借着应应急,等日后府里缓过来,再双倍奉还便是。至于林妹妹那儿,您多哄哄,许些好处,她能不答应?”
王熙凤瞪了贾琏一眼,嗔怪道:“你懂什么!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在府里还怎么做人?且不说林妹妹那边,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个半死,怪罪咱们欺负孤女。不行,这法子断不可行,还得另寻出路。”说罢,她又陷入了沉思,试图在这困境中寻出一丝光亮,而贾琏见王熙凤坚决反对,也只能嘟囔几句,重新躺倒,屋里一时陷入僵局。
“二爷的主意倒是可以,不过要换个人才行…”王熙凤眼神透着神采,贾琏一听看着王熙凤的笃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媳妇有了主意,便放下心来。看着王熙凤白嫩的肌肤,他又抱住了王熙凤。
没有了烦心事,王熙凤也由着贾琏作为,不一会儿,房间内便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