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想以往在村里,哪个姑娘出嫁时能有块缎面的红盖头,那在十里八乡都是极风光的,现在这些人却都是成匹的送,不得了啊!
徐氏心里也很激动,面上却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沈氏的手,斥道:“谁跟你是咱家,这些礼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少惦记!”
张平安叮嘱二河堂哥一定要记清楚了,这些都是最近就要还礼的,无非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儿。
“哎,你就放心吧,记个礼簿而已,不会错的”,二河自信道,好歹他也是做过账房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却来了位张平安意想不到的人。
“鲁夫子,您老人家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请上坐”,张平安赶紧上前行礼道。
鲁夫子扶着张平安的手下了马车,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道:“怎么,你不是给老夫下了帖子吗,老夫还不能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您快坐”,张平安笑道。
鲁夫子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是很端的住的,一派大儒风范,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又是进士出身,在州学授课。
一下子就把张老二和徐氏等人镇住了,从来也没见过活的进士啊,更别提认识了,忙吩咐胡婆子上茶。
“咱们现在都住城东,隔的也不算远,我索性就亲自跑一趟了,也显得这贺喜更诚心一些,不过我不好热闹,饭就不吃了”,鲁夫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
又吩咐随从把贺礼呈上。
张老二拘束的不行,手足无措道:“这…这怎么行,多少也要吃个饭吧,不然太失礼了!”
“无妨,不用在意这些虚礼”,鲁夫子抬了抬手道。
张平安了解鲁夫子的性子,今天能亲自过来就很不容易了,要是非要把人留在这里吃饭,那就是强人所难了,当下便道:“成,那改日我单独和您老人家小酌一杯!”
鲁夫子起身告辞时,张老二有些激动又有些犹豫道:“鲁…鲁夫子,不知可否等我放挂爆竹再走,在我们老家,有了大人物上门,都是要放爆竹庆贺的。”
也代表一种荣光。
不过很少有这种机会就是了!
鲁夫子是真不觉得自己算个什么大人物,但看着张老二那殷切中带着希冀的眼神,也只好笑着应道:“这有何不可!”
张老二赶忙把自己买的爆竹拿了一挂出来,挂在门前点上,噼里啪啦声顿时响起。
又往外撒了一把喜糖和喜钱。
小孩子们顿时一哄而上,门前热闹不已。
鲁夫子等鞭炮放完了才走。
拐出去时又有其他马车驶进来。
也是张平安没想到的人,是之前州学甲班的同窗姜奉平和钟锦淮,还有另一名姓蓝的同窗,三人差了家里的小厮过来送上贺礼。
大家毕竟只是个面子情,虽然他也送了帖子,但真没想到三人会差人来。
而且这次乡试钟锦淮落榜了。
姜奉平和蓝同窗倒是上榜了,名次都比他低,鹿鸣宴的时候坐在了靠后的位置,隔的很远,在昨日文会上几人也只是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小厮们都是送完礼就走,张平安当下也就不想那么多了。